16.禁足 (第2/2页)
向桉不免多了几分好奇,光顾着满脑子搜刮原身对苻清白的记忆,白御史等一众大臣与皇帝如何博弈的,她没注意听,只知道在一屋子人话语间的撕扯下,结果没有分毫改变,她还是被禁足了。
深夜,公主府一角不起眼的后门,出现一高一矮两个男人,一阵敲门声过后,漆黑角落里的大门随之打开,将二人迎了进去。
明显的,这高的是皇帝,矮的是长福。
“儿臣拜见父皇。”
向桉一身淡绿色繁花宫装,披着一层轻薄金纱,三千青丝简单挽着,单调到没插一根簪子,满面倦意强扯出的一抹笑,处处昭示着她强行被人从床上挖出来的真相。
皇帝打量着她:“睡下了?”
向桉嘴角微微拉下,目露忧愁:“今日发生的事太多,儿臣想久了便头痛欲裂,唯有睡着了不会胡思乱想。”事实上,并没有。
半夜三更谁家好人不睡觉?也只有皇帝跑来串门。
而且下春药是她谋划已久的事,要不是苻清白突然出现,等大臣们说完事走了,皇帝受不了她哭声,一边看书一边喝茶时,她再支开长福,任务就完成了。
向桉不曾考虑过突发情况,她的想法简单:不管会发生如何,先做了试试水再说。
皇帝静静注视着她,未语。
向桉乖乖站好,任由他看,虽说心虚,但事情是她做的,接下来不管皇帝要怎么惩罚她,她都接受。
天边夜风吹来的几片乌云已散开,皎月高高悬挂在黑色天空上,银白的光芒铺洒在大地,路旁两侧的草丛里蟋蟀声不断。
一旁的长福出声打破静谧:“陛下,更深露重,不如回屋谈?”
向桉腿早就站麻了,当即就同意,侧身指引皇帝到大堂坐下,为他沏上一杯茶,然后在下首坐下。
长福倒出一部分茶水到另外一个杯子,自己喝下半个时辰确认身体没有一点异样,才亲手端给皇帝喝。
这不同寻常的试毒方式,向桉又不是瞎子瞧不出来。
眼帘垂下,长长地睫毛轻扇,她道:“父皇既然如此不安心,又何必深夜来公主府?”
喝茶的皇帝面色不变,长福极有眼色的躬身退到大门口守门。
皇帝放下茶杯,温和道:“朕不信下药一事是你会做的。小九,是不是你身边谁对你说了什么?”
听听听听,皇帝老父亲这话都不暗示,直接明示她甩锅了,恐怕只等她一说名字,就算这个世上现在没有这个人名,这个人名明日也便有了。
真是可惜了皇帝老父亲的爱女之心。
向桉心里日常大骂系统一百遍不做人。
稍稍出了些气,她故意气人道:“公主府的太监、侍女皆来自宫内,谁敢对儿臣说三道四?”
言下之意便是:人是你训练出来的,没有人敢有胆子到她跟前说什么,下药一事全是她一个人的想法,如果有别人的想法,那就是皇帝的错。
如皇帝所愿全是推锅,只不过推到皇帝老父亲身上,她算是把推锅小白花练会了。
皇帝食指轻叩:“半月前,你的贴身侍女小汝,曾暗中花大价钱买了几箱春风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