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长河 (第2/2页)
藩属国的很多君主坏的很,于是他们选择了推翻王制,建立共和国。
大唐没有那么深的矛盾,于是帝制还算是稳固,结果反而在共和制开始汹涌的时候,落在了后面,若是没有洛长青的开明君主专制改革,大唐可能会暂时落后一段时间。
洛长青在大唐内部改革,同时开始扩军,他当时在王府中不是随便说说,他是真的准备给罗马那些国家一些颜色看看。
如果能直接化为行省的话,那当然是最后,即便是不能化为行省,如果能削弱那些国家的力量,以后如果出现了新的力量,也能更快的推翻旧制。
洛长青所想的,一是大唐的未来,二是整座天下的未来。
在欧洲中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新学革新,实际上有不少国家是没有这种内部条件的,国家内部的矛盾还没到爆发革新的时候。
但这便是小国和大国的区别。
有时候一个国家是没有决定自己道路选择的权力的,内部矛盾或许不够,但外部矛盾足够了。
罗马首先影响到的就是他周围的那些国家,甚至直接出兵推翻对方王国的统治,外部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内部的压力,里应外合之下,大部分的国家都顶不住。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速度快的就像是在裂变,大势的变化就像是气候一样快速,从罗马一个国家到其他国家跟上,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只有波斯和秦国还能暂时抵御住这股风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新学革新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很快王室就要面临庞大的内部压力。
毕竟支持新学革新的不仅仅有新兴阶层,还有许多贵族,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想要维系王权存在的,毕竟在新学革新的力量和理论中,现在也有不同的派系。
按照道理来说,革新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通常要反反复复的拉锯,双方之间不断地试探底线,直到其中一方,通常是新学党人彻底看清旧贵族的反动嘴脸,然后最后再付诸于武力,通常来说动武也会经历几次战争,再加上复辟,来来回回的折磨。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这种反抗模式,通常是因为内部的原因而出现的,是一个国家内部的变革。
但现在情况不同,因为大唐的存在,世界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联结为一个整体,各国的商船在四大洋航行,在欧洲和亚洲航行,也会和大西洲和大洋洲的土著,以及罪犯、移民、开拓者去做一些交易。
当然,大西洲和大洋洲上太过于落后,市场需求也不大,大唐帝国分别设置了总督,建立了大西洲行省和大洋洲行省,就基本上没管过那里的事。
至于炎洲就更不用多说,那里遍地都是雨林和草原,在广袤的丛林中,只有野兽,连个土著都见不到,想要从炎洲攫取利益,投入的本钱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还需要大量的移民,这大量移民需要多少资源,那是数也数不清。
现在亚欧内部都没有利用完毕,谁有心思去那里开拓。
这就是目前世界五洲的情况,亚洲人口最多,面积也最大。
欧洲面积小一点,但人口比较多。
然后是大西洲,面积仅次于亚洲,只比亚洲面积小一点点,人口不多。
再然后是炎洲,面积比亚洲和大西洲小,主要人口都在炎洲大漠北部,大漠南部几乎没有人生活。
当然,因为大西洲比较特殊,有人认为应该分为北大西洲,和南大西洲,这里便按下不表。
最后则是大洋洲,面积比较小,还不如从亚欧大陆上分出去的欧洲大。
洛长青认为如今世界的边界已经探明,只要统一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那世上就不会再有战争。
世界的交流到达这个水平之后,所有事情都要考虑外部因素。
现在的欧洲革新和大唐革新,都是如此,在大唐庞大的军事压力之下,很多人都舍弃了慢慢夺权的心情,直接就走上了武装夺权的道路上。
军事是政治的延续,在这方面展现的淋漓尽致,在大唐的军事压力下,在罗马的军事援助下,直接跳过那些繁琐的政治斗争,走到最后一步。
这就是世界政治对这些国家内部政治的影响,这种影响的余波还远远没有停下。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是相辅相成的关系,生产力的提升会改变生产方式,生产方式会反过来作用于生产力的提升,生产力再次作用于生产方式,两者间就这样,最终达到适配,如果不能适配,那就会一直向前滚动。
现在因为庞大的外部压力,导致内部的政治格局瞬间爆炸,在爆炸之后,新的政治格局在城市快速形成,然后从城市向着农村传播,在这个过程中,新兴阶层还要从占据农村的封建贵族手中夺取资源。
说得好听点是夺取资源,说的难听点,就是要把那些旧贵族的势力彻底打破,用军队,以及用工厂中生产出来的商品,从经济上彻底将旧贵族的庄园经济击垮,乃至于用强力的政府手段,强行让农民或主动、被动的从土地中走出来,变成彻彻底底的没有资产的城市自由民。
当然,现实不像这些描述这样的温情脉脉,将农民从赖以生存的土地上赶出来,将那些本来种植粮食的土地,种植上那些经济作物,以及工厂中所需要的原材料,他们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就只能仰仗于工厂的工钱。
这样新学党人就掌握了更多的人口,进而掌握了更多的生产资料,进而掌握了整个国家的权力。
这就是政权存在的道理。
罗马的商人为什么强大,因为商人掌握着最多的资源。
而在大唐,为什么商人就是待宰的猪羊,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虚的东西,而是因为从始至终,朝廷都掌握着最多的资源,这些资源不是简简单单的钱,那些东西,在洛氏钱行中随便印。
朝廷所掌握的是土地、人口、粮食、布帛、钢铁,这些能够转化为即时战斗力的东西,掌握着这些东西,商人的所有财富就都是水中浮萍,没有半点根基,属于随时都会被取缔的存在。
这样暴烈的革新,在几乎每一个国家中进行着,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相对于这些欧洲王国来说,新学当然是先进的,但先进不一定能战胜落后,这恰恰是唯物的,符合现实的。
从一个比较短的时间来看,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一定崛起的道理,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一定失败的道理。
英雄人物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是极大的,天降猛男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这不是英雄史观,而是因为——
一个国家的命运,放在历史长河的尺度上,只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他的兴盛亦或者衰落,对于整个历史的命运,没有什么影响。
现在改变了一个国家的命运,让它多延续了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并不会改变它最后终将灭亡的结果。
而几百年对于数十亿年的地球历史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就像是恐龙时代,改变一个恐龙族群的生存或者毁灭,对于最后整个恐龙族群的灭亡,有什么影响呢?
这也是同样的道理。
历史的尘埃落在个人身上,就是难以承受的时代之痛。
历史长河中的一朵浪花,就是一个人乃至于无数人的一生。
对于身处人间的每个人来说,那短短的一生数十年就是所有。
那么一个国家的改变对于他们来说,是变好还是变差,就是一切。
在各个国家中,有的因为新学党人优秀而成功,有的则因为保守派更优秀而失败,但战争在每一个角落发生着。
一开始出现的只是罗马干涉军,后来很快就出现了诸国联合干涉军,新学党人组建军事同盟,保守派这边也开始联和,波斯王国和秦王国联合着亚欧大陆上那些还存在的王国,要新学诸国要大战一场。
这样的剧情走向,即便是洛长青也没有想到,但他乐见其成,现在欧洲的实力被消耗的越惨,那之后他收拾起那些欧洲诸国就更简单。
不过洛长青不认为王国联合军能打的过诸国联合干涉军,所以他下令让前线的唐军见机行事,必要时刻要下场帮助王国联军。
改革是一件非常耗费时间的事情,至少五年之内,大唐是不会有太大的精力去关注遥远国家的战事。
欧洲诸国也正是因为知道大唐在改革,所以才抓住这个机会,也进行自己的改革,结果没想到改革到一半,刚完成政治改革,还没有进行完全的经济改革以及思想改革,就陷入了战争。
欧洲的战事果然没有出乎洛长青的预料,毕竟当初就连大唐都在罗马面前吃了一些小亏,现在那些王国军,怎么可能是联军的对手,罗马经过几年的时间,是已经完成了全套改革的国家,虽然国家规模和波斯以及秦国差不多,但动员能力完爆这两个国家。
工业民族国家的恐怖还不仅仅如此,那是越打动员能力就越强,可以放开了征兵。
而封建王制国家就正好相反,必须要保证自己嫡系部队的存在,要先让那些杂牌部队上去消耗,还要清晰的区别到底是谁的兵。
如果维持王权的军队消失了,那王权也就基本上没了。
在历史上,有一句话叫做“功高盖主”,那就是国家之中不允许有比国王功劳更大的人,即便是比国王更加聪明也必须要忍耐。
还有一个经常发生的事情,那就是上一任国王要为下一任国家“清除威胁”,将那些在军事有才能,在政治上有威望的臣子,都清除掉,以便威胁王族的统治。
这种缺点只有拥有洛氏的大唐才能够弥补,所以大唐才能成为最强帝制。
而在新学党人所建立的国家中,就没有这样的顾虑,这又是一个完全碾压的情况,在这种情况下,王国军当然就会节节败退,这是相当正常的。
即便是大唐军队加入其中,也架不住猪队友的带领,很多王国军队可以说是毫无战意。
宣传的武器实在是太过于强大了。
那些言论也实在是太具有煽动性,就像是人为的打开了一扇通往光明未来的大门。
甚至有一位国王在被近卫军背叛,下狱的时候,哀叹道:“毁灭王国的是那些书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