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卧底的第七天 (第1/2页)
眼下最重要的是从电梯里逃出去。
“我们被困在三楼和四楼中间了。”降谷零判断,即使把电梯门强行扒开也没有出路。
“只能走上面。”他仰起头,盯着浅早由衣跳起来都够不到的电梯箱顶。
“看来只能想办法把厢顶拆掉了。”浅早由衣赞同地点头。
她假装自己并不期待,用公事公办的语气说:“如果你肯让我爬到你头上——”
“浅早同学,你还没出师呢。”教格斗课的降谷老师用危险的语气警告他的好学生,“你也不想回校加训吧?”
堂堂警校生,竟将“太太,你也不想吧”的威胁招式运用的炉火纯青,真酒含恨败北。
“那么,只剩下最后一招了。”浅早由衣一锤定音。
“我们——摇人吧。”
遇事不决就摇人,是浅早由衣从她的好同事伏特加身上学到的生存智慧。
伏特加呼唤琴酒的语气如同大清早找不到袜子求助亲娘的傻儿子,深情大喊一声:妈——!!!
伏特加:什么事都可以找大哥,大哥无所不能!只要我喊大哥的声音够大,便当就永远也追不上我。
酒厂风里来雨里去,多少新面孔领了便当就下线,只有他从第一集一直出场到一千多集,其他人做得到吗?!
这份过人的智慧令浅早由衣深感佩服,她谦虚地学习了一番。
“虽然不能喊妈,但我们可以喊爸。”浅早由衣智慧地说,“据我观察,二十多岁的男生正是上赶着给兄弟当爸爸的年纪,你喊一声,至少有四个人会应。”
四等分的新爹,感动不感动?
降谷零十分感动,并不经意地露出他肌肉结实的小臂和无声攥起的拳头。
浅早由衣不是被迫闭麦的,是她太过善良,不忍心让同学没毕业就背上一条命案。
女孩子安静之后,降谷零总算能听见头顶的怪动静。
隔着厢顶,他听见被摇来的四个新爹(划掉)他的四个好朋友大声呼唤:“喂——能听见吗?你们没事吧?”
“班长快把四楼的电梯门撬开了,我们马上就来救你们!”
警校生的反应能力和行动力打败了90%的东京市民,在商场负责人还在纠结是先打电话给维修工还是先打电话给侦探的时候,电梯外的四人已经飞奔到了四楼。
“不要慌,我们已经很有经验了。”诸伏景光安慰道。
谁说不是呢,逢团建必出事的诅咒像鬼一样缠着他们,几个人都在考虑下次团建要不要去寺庙吃素斋。
“呼呼……”伊达航满头大汗,咬着牙撬开紧闭的电梯门,上行到一半停住的电梯出现在眼前。
“果然卡在三楼和四楼中间了。”萩原研二边说话边探出头,“恐怕得把电梯厢顶拆掉,让他们顺着梯子上来。”
“等等!”萩原研二神色突变,“小阵平,快来看。”
“什么啊?”松田阵平走过来,他打开手电筒照亮黑漆漆的电梯隧道。
“喂,”他难以置信,“绑在厢顶的那堆闪烁红光的东西难道是……”
“什么?!炸弹?!”
商场负责人一副晕过去的架势,“天杀的,我们才刚开业啊。”
浅早由衣:拜托,这里可是东京。
据她在警校查到的数据可知,东京商圈被安装炸弹的概率是100%,如果有哪个商场没被装过炸弹,只能说明它是下一个。
真可怜,负责人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东京人。
但现在更可怜的是她。可恶啊,哪里来的同行这么不懂规矩,不知道现实里是没有同队豁免的吗?
一生英明的酒厂人怎可栽在无名反派手中,她枪呢!
“离校期间不能配枪,别闹。”降谷零拍了一下浅早由衣的手背,让她别在他腰间翻翻找找,衣服底下真没藏东西。
好怀念大哥在身边的日子,琴酒绝对不会说出他没带枪这等令人失望之语,浅早由衣坚信他是连洗澡都要一手拿浴球一手拿枪的冷酷男儿。
“死在这里我会被所有人嘲笑的。”浅早由衣喃喃自语,“他们给我上坟的时候都会烧纸钱烧着烧着哈哈大笑起来。”
至少宾加绝对会,赌上他琴酒全否定bot的名义。
降谷零:你到底活在一个多冷酷无情的家庭里啊?
他都有点信那套“失踪的爹,早死的娘,残暴的大哥和破碎的她”的鬼话了。
“不会让你死的。”降谷零轻轻拍了拍黑发少女的脑袋,“对你的朋友多点信心,他们一定能把你救出去。”
“万一不能呢?”浅早由衣忧心忡忡。
“那也有我陪你一起死。”降谷零屈指弹她脑门,语气轻松地说,“要是你的家人边烧纸钱边笑你,我就坟里跳出来帮你揍人。”
多么讲义气的人啊!浅早由衣眼泪汪汪地握住降谷零的手,哽咽道: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听到有人承诺帮我揍大哥,太让人感动了,惊为天人!”
一句话暖她一辈子!
降谷零任女孩子握着他的手上下摇晃,她现在一点儿也不担心打不开的电梯门和头顶的炸弹,脸上只有满满的感动和降谷零不太能理解的敬佩。
虽然不是很懂,但看起来哄好了。
真好哄。
“只能这么做了,我拆炸弹,小阵平拆电梯厢顶,班长你们在上面接应。”
萩原研二背着工具箱,和松田阵平一起小心翼翼地降落到电梯顶部。
他们准备在拆弹过程中把电梯厢顶拆开一半,把困在里面的降谷零和浅早由衣接出来。
“我还没拆过电梯呢。”松田阵平撸起袖子,“让我来大干一场。”
拆卸是集消耗体力与精细技巧的复杂活计,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汗水顺着年轻警校生的脸颊淌进衣领,松田阵平扭头在衣服上蹭了两下,双手用力。
吱呀——新鲜的空气迫不及待涌入封闭的电梯,松田阵平低下头,看见眼睛睁大的女孩子。
“哟。”他挑眉,“我来救你了。”
“救世主可不只有你。”旁边的萩原研二探过头,笑着说,“抱歉小由衣,是不是等急了?”
“我是被你们两个一起忽视了吗?”降谷零一副受不了的模样,他看了眼厢顶的高度,在浅早由衣面前半蹲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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