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 6 章 (第1/2页)
房间同样在一层,屋里摆放着六张特制的木制小床,每个方向三张,中间留了可供一人通过的过道。每张床四面八方都有栏杆,栏杆很高,差不多七十公分,以她现在的身高,在里面站起来也不会翻出来。祝霜降暗自比划了一下,每张床内部大概宽零点八米,长一米三。
李老师放下一张最靠外床后面的栏杆,“以后你就睡这里了。”
祝霜降看着她的动作心里哦了一声,原来床尾的栏杆可以放下来。里面已经铺了和床配套的棉花垫子床单和厚厚的被子,都是新的。
又指着墙角木制的柜子,“那个空着的格子是你的,等下老师去领你的东西。”
格子里放着牙刷牙杯,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东西,下面的三格都是她能够到的,她指了指上面的柜子:“那这些呢?”
“柜子里放的是你们的衣服被子,大人会帮你们拿的。”
在交谈中,李春天确定这个新来的小姑娘是个聪明好带的孩子,她的年纪是这个房间里最小的,沟通起来却并没有什么障碍,也能理解她说的话。
去年也有个四岁的孩子从外面来,送来的时候同样已经记事了,记忆力没有面前的这个好,却磨合了小半年,现在非常内向。
不过九十年代的儿童福利院主要解决的还是孩子的生存问题,儿童心理健康这一概念虽然早就有了,但并不被重视。孩子内向没关系,别太过外向就行。
李老师接下来又介绍了一些其他情况,她说的很快,没有问祝霜降听懂多少。这是她和孩子交流的方法,就算现在没听懂,以后生活在这里,再多提几遍,总会明白的。
说完后正准备把她带到综合楼,孩子们除了晚上睡觉,白天大多在那里活动,有轮班老师和护工们看顾。
一出门就遇见了任冉,任老师叫住了她们:“李老师,去哪啊?”
任冉负责照顾0-3岁健康的孩子,身体有缺陷残疾的在另外两栋楼。三岁以下孩子的房间不分男女,统一照顾,目前院里健康的一共有四个,三个女孩,一个男孩。她刚从孩子们房间里出来,两个躺在床上玩自己的,两个呼呼大睡,一点不要人操心。
“她去综合楼,我要去行政处。”
“我帮你照顾一下吧,”任冉说道:“孩子刚来,让她适应一下。”
李春天想了想也是,把祝霜降交给了她。
祝霜降想要叹气,她今天经历多少怀抱了?变成小孩子是不用为身份证明担心,但做什么也不再由她决定,比如拥抱谁。
任冉抱着祝霜降说话,给她介绍福利院的环境,她喜欢这新来的小姑娘是一方面,另外还是她现在有空。她以前在上双区福利院照顾的是重度残疾的孩童,那是时时刻刻都离不开人,一个错眼孩子可能就会出事或伤到自己。
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责任心极强的人,并不把所有的事都交给护工,导致她这个班上的心力交瘁。
在上级询问她愿不愿意去市儿童福利院工作,编制不变时,她立刻就同意了。她照顾那些孩子很用心,但是孩子们无法给她正面反馈,而持续时间将会是永远,所有的一切让她觉得痛苦。
照顾这里的孩子同样费心,但是他们除了哭闹之余,还会给她甜甜的笑脸,叫她任老师,工作之余还有自己的时间。教他们说话学的有快有慢,但总能学会,还会认人,这让她感动的要哭了。
还记得当时办公室的李老师和黄老师问她为什么哭,发生了什么事?她说星期天回家休息,由护工们看着孩子,第二天来上班时,那个两岁的女孩问她,任老师你昨天去哪里了。
李老师和黄老师不理解这有什么好哭的,她只能告诉她们,她在上双区照顾过一个孩子三年。从孩子三岁到六岁,都是她负责,每天都见面,可那个孩子依旧不认识她,并且暴躁易怒,而这样的孩子并不少。
她工作起就知道这些孩子将会一直这样下去,可是知道和接受不是一回事。那段时间她特别难受,每天都觉得喘不过气来,差点都要辞职了,然后等来了调职通知。
任冉调到市儿童福利院后工作很认真,积极融入,经常给别的老师搭把手,同事们快速的接受了她,还在心中感叹不愧是上级在出事后特意调来的老师。
这也是任冉好奇的事,为什么调她来?要知道编制一旦确定,是很难再调动组织关系的。只是不用侧旁敲击的询问原因,她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事情闹得很大,单位里人人皆知。
原院长、副院长,部分行政领导多年来tan污孩子们的伙食费和生活费,被人拍了证据、写了长信按了手印递到了纪委。举报人是院长哥哥所在机械厂的副厂长,他在机械厂的高层斗争中失败,败给了院长的兄弟,不得不黯然离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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