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弟代哥责 (第2/2页)
秦老太太一声怒喝,门外进来两个粗壮仆妇。
蔺赴月淡漠瞧着她,目光中似乎还有些悲悯。
这是个何其可悲的女人,在高门阔府里住了一辈子,却还是只以男人为天,可见心中十分自卑。
恐怕曾经多少个午夜梦回,她都觉得丈夫儿子的早殇与自己命硬克夫克子有关。
“把少夫人送回去!让她自己在揽月阁抄十遍女德好好反省,等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不再顶撞长辈,再许她出来!”
“是!”
粗壮仆妇听命想上来拉扯她,被蔺赴月一挥手挡开了,她毫无怯色看向秦老太太。
“我自己走便是,只是不知老太太能关我到几时,若我父母来时见不到我,老太太自己想好说辞吧!且容我告知您一声,纸兜不住火,你秦家终究要给我蔺家一个交代!”
蔺家在上京的确算不得什么高门显贵,但蔺赴月的外祖可是个身后足以配享太庙的人物。
蔺赴月的外祖名唤杜山逸,荣休前乃万户镖旗大将军,赫赫战功,书卷难描,如今虽只领了个扬州通判的职位,却仍旧很受官家礼待。
逢年过节,官家赐宴从未忘记过他,每每都特意叫人千里飞骑送上美酒佳肴,足见荣宠不衰。
语罢,蔺赴月拂袖而去,不再管秦老太太。
推开门,一同二万迎上来,焦急关切,“小姐没事吧?”
蔺赴月将鬓边的素花取下,随意丢掷在路边。
“无碍,只是这两日恐怕不能出府了。”
二万不以为意嗤了一声,“她们拦得住我们?我们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谁敢置喙?”
一同和二万是杜婉菱精心为蔺赴月挑选的女使,一个精通医术,一个功夫高强,所以寻常人根本伤不到蔺赴月一星半点。
一同却还有些担忧,“到底是在秦府,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万一他们仗着人多,你一人也孤掌难鸣……我们受点伤倒也没什么,就怕他们伤着小姐。”
蔺赴月坦然走在前头,语调平平,“别怕,阿爹阿娘他们过几日就该上门了,料秦家不敢对我做什么。”
这倒也是,几日还是等得的。
第二日,蔺赴月照常吃饭睡觉,闲暇时便看看书,或是和一同二万打一种名为八段锦的养生拳法。
杜婉菱说这种拳法日常练来可补血增气,对身子好。她时常有这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偏偏还都很有用,时日一久,蔺家的人也都慢慢接受了。
主仆三人站成一排,颇为正经地练了几遍。
突然,廊桥上跑来一仆妇,也是蔺赴月带来的陪嫁,等到了近前,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急道:“小姐!咱们府上出事了!”
她是蔺府轿夫的妻子,大约是刚刚从她丈夫那儿得来的消息。
仆妇身子瘫软,冷汗簌簌直下,“小姐,咱们少夫人她……她……”
蔺赴月太阳穴猛跳,“阿嫂怎么了?”
“她被人杀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