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父与子 (第1/2页)
艾瑞克咬着干涩的嘴唇,并咽下几口唾液,然后,他睁着模糊发昏的视线,艰难地看着相隔近百米的艾泽,但直觉却让他进一步向后退去。
左手断裂,以及胸膛的肌肉撕裂,这是他仅一个照面受到的伤势。
瘀血像泥石块般堆压在喉咙中,让他的表情也变得极为痛苦。
并不是艾瑞克没能反应过来,而是反应过来后,他的身体却没能依照神经的讯号做出准确的行动,只能说艾泽的速度快到了身体都追不上的地步。
艾瑞克抑制住紧张地心跳,右手稍稍用力将左手那几乎脱臼的肩膀掰直,然后愈加谨慎地盯着远处艾泽,心中的警戒更是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而艾泽作为魔界王,不仅仅只魔界的脸面,他还要拥有在魔界首屈一指的实力,而艾泽此时表现出的实力的确要比当初作为迦楼罗王时强了许多。
“……糟了,这可是最坏的开头啊!!”艾兰忽然说道。
亚莉莎皱了皱眉,疑惑地转向她“为什么要怎么说,他只不过是不小心被打中了……一拳,战斗才刚刚开始,他绝对还有机会的!”
“不小心?你是这样来安慰他的吗?”
艾兰低声冷笑“一个好的开局甚至可能影响整场战斗的胜负,但艾瑞克太紧张了,战斗需要灵巧的手段和冷静的大脑,现在他两者都不具备!”
没错,现在的艾瑞克过于忌惮艾泽的实力了,也过于谨慎了,或许在这种一个不小心就会落败的对决中谨慎并没有错,但对于他来说,过多的思考反而会降低大脑的运行速度,动作有所局限,让他不能发挥出本来的实力。
“如果他想要战胜艾泽,就不能被他带进节奏,不然,战斗的结果就已经很明显了,依我猜测,会在最短时间内,也就是不会超过三分钟内结束!”
“……艾瑞克!!”亚莉莎顿时激动地大叫,头脑发热地准备冲出去。
不过,亚莉莎还没来得及跑出去,就被艾兰紧紧拽住胳膊。
艾兰不屑道:“别去帮他,他不是喜欢逞能吗,不用管他!”
“为什么,他不也是你的朋友吗?”
“没为什么,既然他接受了挑战,在已经抱持觉悟的人面前,你的担心不过是对他的侮辱罢了,他可没愚蠢到明知没有胜算还硬着头皮挑战!”
听完,亚莉莎面色微变,似乎察觉到艾兰话语中的别意。
“你的意思是……有胜算?”
“或许吧!”艾兰甩头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如果艾瑞克真的败了,到时候再救他好了,但要是真的发生这种事,他本人应该更无法接受吧?”
“难道连你也要和我讨论自尊心的话题吗?”
“这不是自尊心,是原则!”
艾兰叹了口气,眼神尖锐地盯着亚莉莎“我们都是战士,也都能理解自己的所为,理解自己究竟在做些什么,那么你……能够理解吗?”
“……”亚莉莎顿时一言不发,维持了沉默。
接着,艾兰又抬起头,目光焦灼地望向天边。
“不过,时间可是不等人的,要尽快做出了断,他们两人决战,散发出这么庞大原力的信号源,等于直接曝光了他的位置,追缉的士兵很快就会陆续赶来,也许过不了多久,这里就会被团团包围,到时候就难办了!”
听着艾兰的话,亚莉莎眉头紧锁,匆忙转头望向远处的艾瑞克。
她将双手按压在胸口,并在心中默念“……加油,我相信你!”
此时,艾瑞克紧咬着牙,露出愁苦的神色,他艰难地移动着几乎无法再被抬起的左臂,然后看着对面的艾泽,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试图振作。
“不,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要被对方吓到了,还有……这疼痛也是,所谓的疼痛不过是肌体损伤后所呈现的一种物理感知,说白了不过是心理作用而已,是的,只要了解这点,然后忘记这点的话,我就不会再受伤!”
说完,他的脸庞再次抹起一丝坚决,紧握五指,左手就仿佛遭到治愈一般,所有的疲劳和损伤都被遗忘,尽管皮肤那淤青和溃烂的伤痕依旧存在。
艾泽冷漠无言地站在原地,他身形前驱,左手向后曲折,而右手则紧紧握成拳头,只见粗虐庞大的原力聚集在右拳,然后迸射出电火花。
只见艾泽的第二击即将到来,艾瑞克顿时寒毛直竖。
“不能再像刚才一样了,要更加谨慎……谨慎地观察他所有的动作!”
看到这一幕,艾兰再次皱着眉,低声叹息道:“还不明白吗?”
砰,犹如电闪雷鸣的刹那,艾泽犹如电光般疾驰而来。
艾瑞克还未回过神,视野轻轻晃动,陡然看到近在咫尺地艾泽,以及他迎面挥出的拳头,令人恐惧的电芒裹携起强大的气流像剃刀般撕破了脸颊。
“……呃呜!!”
艾瑞克顿时瞪地两眼血红,但他已经毫无反应,仅凭这阵气流带动自己的身体向后摇摆,交织的数重幻影,化作一道疾风从身侧穿梭而过。
而在两者接触的一瞬间,宛如巨风压断的树枝,艾瑞克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般被拉向远处,随着破空声,他迅速撞向了坚实的岩壁。
接着一阵轰隆声,山壁的岩石竟直接碎裂坍塌,将艾瑞克埋进里面。
几秒钟后,艾瑞克缓慢扒开堆在身上的碎石,目光凝重地看向再次停留在原地的艾泽,他没有接连发起猛攻,反而给了他一些时间喘息。
而这份游刃有余,也让艾瑞克的神经再次紧绷到极点。
“……这,刚才是被……擦到了吗?”
他下意识抓向肩膀,那里已经变得血肉模糊,鲜血不停地流淌。
艾瑞克不禁心有余悸道:“还好,只是运气好,仅仅是被擦到而已,总好过被正面击中,不然的话,那后果……我不能想象!”
他颓然地阴沉着脸,紧张的神经好像吊在弦上的蚂蚱一般,走错半步就会踏入死路,而这份挫败感也逐渐让他迷失,无法冷静地判断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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