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你有能耐来场陨石雨啊! (第2/2页)
“竖子!你还有脸来!”
萧何急忙笑着打圆场。
“子孙美满,方是幸福,老太公今日大寿,可不宜动怒啊。”
唯一一个以商人身份坐在上位,和沛县县令邻近,被沛县县令介绍为至交好友的中年男人看着刘季面目,忽然“咦”了一声。
惊而起身,冲着怒容渐消的刘老太公道喜:
“刘兄好福气啊!”
刘老太公不敢怠慢,方才沛县县令介绍这位至交好友的时候,可是说这个叫吕文的男人三女都住在长安君府。
长安君是何许人,常人或许不清楚,掌管沛县第一大家刘家家主的刘老太公却是知悉一点。
就是这知道的一点,也足以让他面对吕文这个商人也不敢摆架子了。
其急忙起身,道:
“不知是何天大喜事,能让吕兄如此。”
吕文望着刘季面孔,连连赞叹地道:
“文从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给人相面,经我给相面的人多了,没有谁能比得上此子面相。可惜文做不得女儿婚事,若是可以,便取一嫁予令郎为妻了。”
刘季收敛心神,又摆上一副嬉皮笑脸模样。
“自古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有女儿婚事,阿父做不得主的道理。
“阿父大寿,小子结婚,双喜临门也,伯父快叫我那细君出来见上一面!”
这话让寿星刘老太公脸色大变,脸面比刚才训斥三子时白多了,先是慌忙怒斥三子。
“闭嘴!”
再对哈哈大笑似乎毫不为意的吕文道:
“三子愚笨,哪里配得上吕家女。光是有吕兄此言,昂之喜便甚过寿。”
虽说入了长安君府不等于为长安君侍妾,也可能是侍女。
但这个说是沛县第一世家家主,但自知在那些真正世家眼中就是个土财主的刘昂可不敢沾染一星半点。
他得知的长安君一点皮毛中,便有韩地世家尽为长安君麾下吕氏商会绝灭,一个不留。
连五代相韩,韩倒不亡的张家都悄无声息地消失了,刘昂可不想随之而去。
吕文行商至此,此刻站起夸刘季,本就是和刘昂这条沛县地头蛇交好之意,当下也是递上几句漂亮话。
二人便坐下了。
刘季站着。
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连续被阿父训斥的刘季看着座席这些人,目光看向他的时候中尽是异色。
他仿佛听到总在他耳边回响的那些话。
“刘老太公英雄一世怎么有这么个儿子?”
“不如刘二远矣。”
“一事无成!”
“……”
萧何拉着刘季向靠近刘老太公的上位行去。
刘季嬉笑跟着,似是不经意间回首,望着坐在第二堂中格格不入,饱受排挤,没人愿意挨着坐的两兄弟。
正见那最擅屠狗的樊哙,赌瘾极大的卢绾两人皆关心地望着他,不由轻笑一声。
他甩脱萧何的手,在萧何诧异目光下,对着坐在第二堂的樊哙,卢绾高声道:
“进来跟乃公一起坐!”
有他刘季一口吃的,就有他兄弟一口吃的!
刘家老二刘仲眉头微皱,轻呵出声:
“三弟”
刚说两个字,就被其阿父抬掌拦了下来。
刘昂瞥了眼着三子,又瞥了外面走路飘忽,但坚定不移走过来的樊哙,卢绾,以唯有他自己能听闻的声音喃喃道:
“今天还有点胆色,找的这俩人也有一分硬气在。”
他指着末位,不客气得对三子道:
“看你就烦,和你那俩朋友上那坐!”
“好嘞!”
刘季喜气洋洋应声,丝毫没有不能坐在上位的失落。
带着卢绾,樊哙坐在末位,只觉浑身舒泰,如鱼得水。
萧何半是欣赏半是无语地看了眼刘季,高声道:
“开宴!”
这场波及整个沛县的大宴持续很久,来访的宾客没有不感到满意的。
宴会散去的第三日。
鬼谷子站在院落内夜观天象,忽然眉眼满是异色。
“紫微光芒不黯反盛,是谁在助秦王。”
他掐指推算,恰到半段,无故骤停。
未竟功的他不怒反喜,哈哈笑了一声。
“尸者难互卜。
“老友,你后继有人啊。
“线越来越多,事越来越乱。这天下,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不住城内的房屋中,偏偏要带着斑斓黑虎来到野外以天为被,以地为床的黑脸壮汉赵公明陡然惊醒。
“何人窥天机窥到我身上!”
他起身,双目似睁非睁,似闭非闭,原地转圈,看东南西北。
但见有一道游丝气线消失在偏东不远处,那里是楚地。
“好高明的阴阳术,此等人若能助皇帝,化解罹难的把握或可大上些微,可惜。”
赵公明一脸苦笑,抱着也从睡梦中惊醒,一直与他相依为命的黑虎脑袋,喃喃道:
“黑虎啊黑虎,你速速离去罢,我这一遭是逆势而行,九成九是要被碾压得粉身碎骨,你何苦与我葬身一起呢?”
黑虎舔着赵公明手背,舔了四下,忽然冲着一处密林龇牙咧嘴,发出低吼。
赵公明猛然扭头,舌战春雷。
“哪里来的宵小,滚出来!”
声如打雷,震慑九霄。
“你能被道教后世供奉,尊为雷部赵元帅,就是因为这声音如雷霆罢,早晚让你震聋了。”
一身白衣胜雪,俊郎无比的男子从林中缓缓走出,揉着耳朵很是无语地道。
赵公明神色立缓,安抚着身下黑虎。
“原来是长安君。
“原来长安君也如公明一般,不喜俗世纷扰,唯爱自然风光。”
嬴成蟜撇嘴道:
“拉倒罢,我这人就喜欢俗物,跟雅一个钱的关系都没有。你突兀出现,又突兀跟着,我不放心,所以看着你罢了。
“说说罢,刚才这番动静是为何啊?你那望气术又望到什么气了?”
赵公明默然片刻,没有回答嬴成蟜问题,而是反问道:
“长安君可知,窥天机最无奈的是什么嘛?”
嬴成蟜摇摇头。
赵公明苦笑道:
“便是知天机,而不得变。
“知苍生罹难,流血漂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改不了,大势不可逆,逆势必殒命。
“这,便是最无奈的事。
“如此,长安君可还要问下去嘛?”
嬴成蟜仰望星空,什么也看不出来,不知道离去的鬼谷子,还有眼前的赵公明是怎么看出物事来的。
“要。”
天不下场,他无所畏惧。
“你有能耐来场陨石雨啊!”
他指天,高呼,犹如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