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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云中鹤段莺莺洞房花烛!

  第168章:云中鹤段莺莺洞房花烛! (第1/2页)
  
  “祝兰天大人,你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啊!”
  
  然后,那个大太监展开圣旨,祝兰天大人赶紧上前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欲重修《炎史》,祝兰天才学渊博,诏令你即日进京,担任次席编撰,钦此!”
  
  祝兰天大人叩首道:“臣等遵旨。”
  
  那个大太监道:“祝大人,那现在就跟着我走吧。”
  
  祝兰天大人道:“即日,就是说今天之内走都可以对吗?”
  
  那个大太监面孔微微一颤道:“说是这么说的,但是陛下的旨意,臣子接到之后应该立刻动身的。”
  
  祝兰天大人道:“那等我主持完这个典礼,再走可以吗?”
  
  大太监皮笑肉不笑道:“您硬要如此的话,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祝兰天大人起身,然后高呼道:“送新郎新娘入洞房。”
  
  “慢着……”新娘段莺莺忽然道。
  
  所有人精神一震,要来了吗?
  
  这就要来了吗?
  
  祝兰天大人道:“敖玉媳妇,你想要做什么?”
  
  新娘道:“根据有些地方的规矩,新郎新娘是不是应该向公公婆婆敬茶的啊?要进入洞房之内,我想要向婆婆敬一杯茶再走。”
  
  然后,段莺莺猛地扯掉了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绝美无双的面孔。
  
  但所有人一声惊呼。
  
  因为段莺莺梳的头型不是新娘的头型,而是寡妇的发型,而且头发上还插着一朵白花。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死丈夫的意思。
  
  在拜堂成亲的典礼上,段莺莺公然做这身打扮,不是诅咒敖玉早死吗?
  
  来到桌子上,段莺莺倒了一杯茶,然后双手端起来,送到怒浪侯夫人柳氏的面前,躬身道:“婆婆,请喝茶。”
  
  怒浪侯柳氏寒声道:“这幅打扮,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而已。”段莺莺道:“话说,婆婆您倒是应该换和我一样的头型,戴上一朵白花了,要不然我给您梳理?”
  
  这话就更加恶意了。
  
  这不但是诅咒敖玉早死,而且是诅咒敖心早死了。
  
  “您放心啊,就算敖玉了,我成为寡妇再嫁给敖鸣郎,也依旧是喊您婆婆的,我依旧会奉养您的。”段莺莺温柔道:“我真的不是诅咒公公啊,您或许还不知道吧,公公离死不远了。刚才天使来旨意的时候,我还以为是皇帝陛下给怒浪侯爵府的旨意呢,没有想到竟然是给祝兰天大人的,真是让人好生失望啊。”
  
  “敖玉啊,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呢,这次公公只怕是真的度不过这一场劫难了,你作为公公的儿子,大概也逃不过去了。”段莺莺道:“毕竟夫妻一场,我会去监狱给你送饭的。”
  
  段莺莺是开玩笑吗?
  
  不,他不是开玩笑。
  
  ……………………
  
  南周帝国京城!
  
  当大赢帝国皇帝昭告天下,宣布把无主之地划为帝国行省之后,整个南周京城陷入了彻底的寂静。
  
  谁都知道,可怕的风暴一定会爆发。
  
  但是却不知道,谁会成为这场风暴的第一个牺牲品。
  
  南周帝国自欺欺人已经继续不下去了,必须承认失败了,失去了无主之地,就意味着接下来面对大赢帝国,将彻底失去战略主动权。
  
  大皇子周离,早已经拘禁起来了。
  
  周需公爵已经战死了,那么征北大都督府,就剩下敖心一个人了。
  
  你是不是也应该承担战败责任啊?
  
  安静了片刻之后,终于有御史弹劾。
  
  在无主之地的战败,怒浪侯敖心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当日他镇守澹台城,不应该率领大军北上的,正是他率军北上,才导致澹台成空虚,被大英帝**队攻破,导致了无主之地战局的全面溃败。
  
  这个时候,御史攻击敖心侯爵还是比较轻火力的。
  
  敖心应该做的就是装死,默默把这个罪名承担下来,而且主动承担无主之地战败的主要责任之一。
  
  这样对朝廷,好歹有一个交代。
  
  但是怒浪侯敖心上朝之后,竟然公开辩驳,说他率军北上,是奉了征北大都督周离的命令。
  
  这个责任,他不承担。
  
  于是,御史在朝堂上攻讦他,难道无主之地战败,你敖心侯爵一点点责任都没有吗?
  
  敖心道,我还真的没有什么责任,如果有也只是失察之责。没能发现裂风城战役是大赢帝国的阴谋,但是裂风城一战完全是周离大皇子和燕蹁跹策划,他敖心没有任何资格插手,也不知道具体情形。
  
  当然了,敖心说的完全是实话,只不过在这种朝堂氛围中,他说的真话就显得如此无耻。
  
  可是,他说的话完全证据确凿,无可辩驳。
  
  于是,第一轮御史台对敖心的攻击,他完全挡了下来。
  
  皇帝不能对敖心定罪。
  
  ……………………
  
  事后皇帝震怒,狠狠摔掉了一只自己非常喜爱的琉璃盏。
  
  你这个敖心,完全是食古不化啊。
  
  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认罪是伤害最轻的吗?
  
  大赢帝国的诏书把最后的遮羞布扯掉了,总要有人为战败承担责任吧。
  
  周离拘禁了,周虚公爵死了,那么能够出来承担责任的不就是你这个骠骑大将军了吗?
  
  你不承担责任,难道要朕自己承担责任吗?
  
  这个时候,总要推出去一个罪魁祸首,给天下一个交代啊。
  
  换成林相,早就主动把属于自己的罪名,不属于自己的罪名全部背起来了。
  
  我又不是真的要处置你敖心,只是给天下一个交代,几年之后还是会启用你的。
  
  结果你竟然扛着脖子说,这一场战败,我敖心没有什么责任,顶多只是一个失察之罪。
  
  你敖心进京之后,我不让你回去,也不让你上职,半软禁在京城的家中,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而且拿下了你敖心之后,我也正好能够对勋贵集团进行清洗,对军中进行一次换血,疏通上武进士们的上进之路,趁机整顿帝国大军。
  
  你怎么就如此冥顽不灵呢?
  
  其实关于这件事情,你云中鹤也曾经想要和敖心侯爵谈。
  
  能够为皇帝陛下背黑锅,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应该珍惜。
  
  但终究云中鹤还是没有说,因为敖心侯爵固执之极,任何人都休想转变他的看法。
  
  而且如果妥协了,改变了,那敖心就不再是敖心了。
  
  既然在无主之地战局上找不到敖心的罪责,那当然需要在其他地方找。
  
  敖心还有一个什么罪责?
  
  赢佉率领十来万大军杀入了南周帝国境内,攻陷了三个州府。
  
  南周二皇子派刺客刺杀赢佉。
  
  赢佉重伤被俘,大赢军队群龙无首。
  
  敖心侯爵集结帝国北边的几十万大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围圈,成功将入境的大赢帝**队包围。
  
  这个时候,大赢帝国十万大军完全面临着全军覆灭的危险。
  
  而就在这个时候,敖心侯爵收到了皇帝的密旨,而且还是口谕,命令他打开包围圈,放大赢帝国十万大军离去。
  
  这当然是南周皇帝和大赢皇帝密谈之后的结果。
  
  因为两大帝国都打不下去了,双方都没有做好彻底大决战的准备。而一旦大赢帝国这十万大军全军覆灭,那大赢帝国别无选择,只能掀起倾国之战。
  
  当时两国都已经发出全国动员了。
  
  在最关键的时候,两国皇帝用这种方式停止了战争。
  
  但这种事情能做,不能说。
  
  既然敖心不承认无主之地战败责任,那么他下一个罪名,就是私放大赢帝国的十万大军。
  
  这个罪名就大了,而且很大很大了。
  
  几乎是叛国了。
  
  ……………………
  
  此时,怒浪侯在京城的府邸,已经全部被帝国黑冰台包围了,这架势仿佛是害怕他会逃跑。
  
  他又收到了儿子敖心的一封信,这已经是第六封了。
  
  看完之后,敖心轻轻叹息一声。
  
  很多道理他不是不懂,但真的做不到。
  
  坚持了一辈子的清白和骄傲,他不愿意同流合污。
  
  大太监侯正秘密拜访敖心。
  
  “我的怒浪侯啊,您这又是何必呢?您明明知道陛下非常器重您的。”
  
  “您只需要承担无主之地战败的责任,顶多只是拘禁三年,三年之后您还是有大用的啊,届时权力不亚于现在,陛下说了,几年之后征北大都督,还是要交给你的。”
  
  “你应该知道,征北大都督是何等份量?帝国勋贵已经多少年没有晋升公爵了,到时候只要立下了足够的功勋,你晋升公爵不是指日可待吗?”
  
  “甚至未来枢密使和太尉,你都可能一肩挑。”
  
  “你不承担战败的责任,你不愿意为君分忧,那想要让谁承担战败的责任呢?”
  
  敖心沙哑道:“侯公公,实事求是不可以吗?该我承担的责任,我责无旁贷,但不该我承担的罪名,我坚决不背。”
  
  大宦官侯正无奈道:“我的怒浪侯啊,你怎么就这么天真啊,这种事情怎么实事求是。有些人可以退,但有些人不能退的,一旦退了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的。你是国之栋梁,你就是陛下面前的防线啊。陛下对你还不够器重吗?燕蹁跹腰斩了,大皇子周离夜拘禁起来,唯独你一直没有被问责。”
  
  怒浪侯敖心道:“我说的实事求是,并不是让皇帝陛下退让。这一战我们是输了,但胜败乃兵家常事。我们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没有犯下战略级错误。哪怕裂风城之战的失败,也是落入了云中鹤的陷阱,顶多只能说是周离殿下和燕蹁跹的谈判,试图一举消灭大赢帝国的所有主力,但是这也没有错啊,因为有些时候出奇兵获胜也是对的。”
  
  “我们战败了,那就大大方方承认,知耻而后勇,为何要让人承担不该承担的责任呢?”
  
  侯正只觉得头皮一阵阵发麻,眼前这个敖心真的只会打仗,对于朝堂斗争真是幼稚之极。
  
  “怒浪侯,你对军中现状如何看?”侯正问道。
  
  敖心道:“不太好,勋贵子弟把持了所有的上升通道,这群人很多已经腐化堕落了。需要换上新鲜的血液,让莫逢春等真正优秀的将领晋升上来,掌握帝国大军。”
  
  侯正道:“你也知道怎么说,但你就是勋贵的旗帜,你不倒下,陛下如何改革?”
  
  敖心道:“我早就说了,我可以辞去任何官职,辞去骠骑大将军。”
  
  侯正道:“你没有罪过,陛下怎么让你请辞?只能是你有罪,才能罢免你的官职,把你冷藏几年,也保护几年啊。”
  
  敖心道:“该我的罪我认,不该我的罪,我绝不认。”
  
  侯正脑袋顿时要炸了,怒声道:“怒浪侯,你可知道有人想要害你,想要弄死你,弄死你全家啊,有多少人对你恨之入骨,你知道你儿子最近得罪了多少人吗?”
  
  敖心沉默良久道:“该我的罪名,我认!我也可以辞官,但不该我的罪,我不认!”
  
  侯正道:“那明天御史们对你的弹劾,可就没有今天这么温柔了。”
  
  敖心道:“我还是那句话,该我的罪我认,不该我的罪,我反驳。”
  
  ……………………
  
  次日朝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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