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 少年之路 锦绣山河 第一百四十章 发现踪迹 (第1/2页)
话分两头,在京城的郑王府正殿,张清梦身坐主位,其两旁分别为京兆尹关琅及龙云部左殿高丑。身旁的赵红炎身着银甲,手持御剑,侍立于张清梦身后。
“叫使者进来。”张清梦轻抿一口茶,刮蹭杯边环。
一片秋叶吹进屋内,使者轻声碎步,十分恭敬地走进来,跪在四人面前:“晋公使者拜见郑王殿下,愿大王福体康健。”
张清梦微抬头颅,凝视跪于阶下的使者,低沉着声音道:“先生鞍马劳顿,颇多辛苦,唯愿大事能于今日所成,以慰先生一片苦心。”
使者答谢,随后开口说道:“晋公深察大王忧国忧民之心,故而深思熟虑后同意归降,以尊朝延。”
阶上几双眼神相互碰撞,张清梦缓缓站起身来,手握茶杯,语气竟也慢条斯理起来,听着甚为累人:“但不知晋公有何要求,尽可道来。”
使者答道:“晋公确有要求,但不知大王能否答应。”
“说来听听罢!”
“首先,并州之地仍为晋公所治,晋公可有管理境中军队之权;其次,朝延要调拨粮食军饷,安抚军民;然后,还望朝延划雁门、太行、河东、夏阳全境于晋公,晋公必然永守边境,忠于朝延。”
此话一出,张清梦向他摆摆手,阴阳怪气地说道:“别呀,这些地方哪够呀!干脆把长安也划去,让我们腾地方嘛!”几人哈哈大笑起来,这令阶下的使者无比难堪。
关琅笑着指向使者:“晋公好大本事,把归降一事硬变成索取,说的就像是朝延要向他归降一样!”
一阵哄笑过后,使者强提气神,回答道:“朝延如此无诚意,恐为天下英雄所心寒。”
“晋公有何功何能,敢与朝延讨价还价?”张清梦问道。
使者的态度强硬起来:“我并州尚有铁骑数十万,死士以一当十,居高原而睥睨天下,朝延也应早作考虑,舍小取大,方可双方太平。”
“是吗?”一旁稳坐的高丑发声:“并州男女老少共四百六十三万户,铁骑三万,马车一万,步兵三万,死士六千,就这点人马也想螳臂挡车,岂不可笑?”
使者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没有想到对方竟对己方了如指掌,这使得他的海口不攻自破,也更加羞愧难堪起来。
高丑微微一笑:“大王,龙云部的人甚至查到使者昨夜吃了什么——三个馒头一碟咸菜一碗狗肉,狗肉还可能没蒸烂呢。”
使者不敢多言,只好撂下最后一句话:“如若大王不允,那么请准备好作战吧……”言罢,仿佛是得了自信,大摇大摆地走起来,却不慎被门槛绊倒,爬起身来才悻悻离去。
几人见了这滑稽模样,忍不禁捧腹大笑。张清梦对着高丑点头道:“龙云部自从你接手后,办事确实利索,孤王当重赏你。”
“大王谬赞,高某人一不会舞文弄墨,二不会骑马杀敌,只得做这些小事来协助大王。”高丑谈到这里,又将嘴贴近其耳边:“南锦密探奏报,王妃那里出了一些麻烦事……”
张清梦脸色一沉,眉头紧锁:“是王妃本人有什么麻烦吗”
“呃……”高丑顿了一下,有些缓慢的回到:“据密探所说,公主一夜之间不知所踪,音讯全无……”
张清梦睁大了双眼,他的胸口像是被撞了一下,差点就坐了下去,但还是强忍住心中怒火:“卖假情报可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
“大王如果不信,还请自去查验。”高丑的回答底气十足,这让张清梦更加慌乱了。他忽然间握住高丑肩膀,眼神恍惚不定,虽然他极力克制,但声音还是忍不住起了杀意:“知道是谁干的吗?”
“情报是刚接到的,还不知……”
“那就快去查!”张清梦抽动着胡须怒吼:“如若查到公主的下落,你高丑便是孤王的恩人,如果办事不力……”
高丑表情波澜不惊,单膝下跪行礼:“大王,高某人有些想法,还望恕罪。”
“说来听听?”
“公主失踪,这天大的事情王妃为何不禀报大王,其次,他魏氏家族也是个名门望族,为何监管如此不严?这难免不令人怀疑……”
张清梦心情十分复杂,疲惫的他长叹一口气,喃喃自语:“老天竟如此无情,夺了江儿又夺小欣,真的是作孽过度的缘故吗?”
“有些事情,还得当面去了解,您知道的,王妃娘娘我们也不敢动手动脚去查。”高丑提点道。
茶杯缓缓放在桌面上,水面轻轻漂浮,却大有溢出杯外之势。张清梦难压心中的怒火,便对众人命令道:“传令下去,孤王不在京城这段日子,大小事务皆由军师及高丑做裁决。”关琅见他失了理智,急忙出言劝阻:“大王千金之躯,岂能擅自离京?公主一事可派专人去查,如若……”
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爆发而出,吓得三人连忙下跪,张清梦斜眼一瞪:“没有听见孤王的话吗?”关琅还想说些什么,高丑就急忙拦下:“关将军如此不识大体,辜负了大王提拔之苦心!”
“我……”关琅想为自己辩解,但一时语塞,满腔委屈无法释放。
高丑巧舌如簧,又略微挑拨几句,使得张清梦更加狂躁,气得上下牙打战,怒甩长袖离去。关琅瞧见他的背影走远,便立即起身气愤地质问:“高大人屡次言语挑拨,莫非您不知大王离开京城的后果吗?”
“这么看来……”高丑似乎是在嘲弄挑拨:“关将军是怀疑军师大人的能力啰?”
“我才没有……”关琅气的直跺脚,指着他的脸道:“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撂下这句话,他便满腔怒火的离开了。唯独高丑,心情一直如蜻蜓点水一般平静。赵红炎忍不住问:“大人莫非一点都不生气吗?”
“为什么要激动呢?”
“换了我,非要和对方吵个青红皂白!”
高丑平静一笑,背着手在房间踱步:“想来你也不知道,当初在海波城时,我就是中了苏青的挑拨,擅自带兵出战导致大败。自那以后便学会了隐忍,静观万事之变,无把握绝不下手。”
而另一头,关琅深知自己规劝不了张清梦,但又忧心忡忡,越想越烦。“看来只有找军师大人,才能劝住大王。”说做就做!他骑上马儿,风似的来到军师的住所。只见于济滔与一众文人士子饮酒赋诗,无比快活。见了他来,于济滔连忙笑迎,但隐约察觉出有些许问题。
关琅并未踏进府中,而是拴好了马,在门外偷偷将张清梦的事情告诉,于济滔听后只是笑着问:“大王爱女心切,将军为何执意阻拦?”
“倘若大王此时离京,魏华率兵来攻,我等群龙无首,如何以对?况且高丑久有不轨之心,由他来管理,关某甚觉不妥。”关琅正色而答。
于济滔甩开桂花折扇,拍着他的肩膀:“将军说的在理,但大王此时正在怒气头上,如果犯颜直谏难免大祸临头。”
“此时不言明,便来不及了!还望军师能够说服大王,以安天下人心。”
“既如此,济滔愿当此重任!”于济滔万分抱歉地将文人们遣散,随后又乘上了关琅的大马,直奔郑王府而去。
此时的王府上,张清梦一个人坐在窗棂边,胳膊悠闲地搭在桌子上,闲眺窗外红叶归土,一言不发。奴婢们也不敢吱声,没有人知道这位大王在想些什么——暴怒过后的平静更为吓人。
“启禀大王,于济滔军师求见!”
张清梦长舒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接见,高大的身影遮住奔进屋来的光柱,整个人变得模糊且闪耀。只见于济滔手持桂花折扇,步调优雅地走进来,向他弯腰行礼,各种问安。
张清梦亲自送上茶水:“军师劳苦,今日缘何得了闲到我这王府上?”于济滔连忙说着不敢当,他还承受不起大王如此的美意。
“军师若来,想必是有了什么军机大事?”张清梦搅动茶水,试探问道。
于济滔摆摆手,笑着回答:“并无他事,只是今日兴致颇丰,故斗胆请大王与济滔切磋一番棋艺。”
这倒也是稀罕事,军师向来不曾如此。张清梦虽不知他的目的,但依然唤奴婢取来棋子棋盘,摆好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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