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那场变法 (第2/2页)
“我只是在回忆,”岑与痕把手放在胸口的伤痕上,那颗落于他身的时空琉璃在他离开梨州时就留在江边没有跟来,他身上只余长年伤痛,“天默从未信过自在教,他只把它当工具,我知道。曾经我也一样。可死后我才明白,在天默眼中,其实我也是……”
挚友,妻子,忠臣,在皇族眼中也只是工具而已。再多的情谊,原来也是可以随手牺牲掉。
岑与痕死过一次,死后魂魄因时空琉璃回到平行时空的另一个身躯,从理论上来说,他也只是个不甘心的“鬼”。
平行时空的天运三千六百零一年,一场变法,在朝中推行开来。
天默此时一只眼盯着朝中某些不服他的臣子,一只眼盯着虎视眈眈的自在教。他不确定父亲知不知道他与自在教的联系,他满含深意的目光让他不安。他们四人这些年利用自在教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探秘,煽动,陷害,刺杀,总算把对手们全打败,得到了太子之位。可自在教见他成功,胃口也大了,那些见不得光的教徒长老想要更多影响力,更多地从上层掌控整个华景帝国,甚至还想走到明面上。这,就过界了。如果他就这样继续前进,坐稳龙椅,继续依靠自在教的助力,那么这世上就将出现一个逻辑错乱的、十分矛盾的场面——他、明善和陈岑、苗钏四人,明面上做着皇帝、皇后、正一品丞相和正三品红刀卫卫长,手握帝国最高权力,背地里却当着帝国头号反贼自在教的教主、圣女、左护法和右护法。他们自己就是他们想要推翻的对象。这成什么了?不可能,太可笑——
该把它甩掉了!清理朝中阻碍,同时清理自在教。何不一举两得?
这场变法与改革,就是在老皇帝、朝中各派、自在教和四人组各怀心思的推动下铺开的。由当时很年轻、很优秀的正一品右丞,被称为“小陈相”的陈岑出面主持,在后世的史书上这叫“陈岑变法”。
变法的内容,让人感觉这位新太子和他的追随者们真是锐意进取,胆大包天。比如说,一,均田亩,重新梳理并划分帝国各地的灵气资源,严查官员和世家手中超出规范的灵矿、灵液湖和灵草场;二,开私学,允许民间建立炼气期五层以下的私塾,百姓可以不经监管在里面吸收灵气用于修炼增加寿元(至于炼气五层以上还是原样);第三,立新榜,在传统的考校修行典籍的官品考核之外,另立杂学科目,如炼丹炼器种植经商等,考中者不做官,也允许突破和修炼……
条条措施,细看简直跟自在教教义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股藏在暗中的力量终于也到收获的时候了。这些年,他们肯把几个小传承者捧到教内高位,不就是看他们明面上的身份嘛!众长老不可能白白付出。四人站在明与暗的风口浪尖,老皇帝静静地看着他们。这场考验,胜,未知;败,也未知。但他们必须表明立场了。
郁子规瞅着岑与痕身上逆天而生的气运,问:“你觉得这一次,你的变法会成功还是会失败呢?”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云中有仙舟》,微信关注“优读文学 ”,聊人生,寻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