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节:野蛮 (第2/2页)
“他们在拖延时间!”菲利波双眼一亮进行了补充,而尽管知晓了对方的目的康斯坦丁却只得挥手令尚未进去东城门的大军往后退却避免无谓的伤亡。
“啊啊啊啊——”接连不断的手炮发射使得整片战场都充满了硝烟,信使所率领的余下那些速度弓弩手们和先前来袭的明娜等人成功合流。他们令这一头的七门火炮全部哑了火,但仍旧还有十九门需要对付,而撤退过去的叛乱佣兵们形成了密集的阵型,使得他们无法探头只能躲在小巷之中。
“啧,还剩多少箭!”激烈的交战当中远程武器的消耗速度飞快,明娜一句询问,紧接着所有人都汇报起了自己的残余箭矢量。
“十”“九”“十三”——数量基本都已经逼近个位数,他们到底是骑马从司考提赶来的,和把帕尔尼拉守军打成缩头乌龟以后好整以暇的叛乱佣兵们不同,无法将武器储备就近放在身边。
“该死,要是有带魔法师就好了。”能影响空气的简单无杀伤力魔法在对付这种娇贵武器的时候相当有效,他们在之前已经验证过了这一点,然而随军的魔法师经不起颠簸折腾所以也没有在斥候阵列之中。
双方相距五六百米的距离已经是魔法施展的极限,加之以通讯方面的困难导致他们就连求援都没有办法。
后方的亨利和康斯坦丁所在的数千人主力部队被堵在了东城门的门外,城墙上方的骑士们是反映了过来从上面跑了下来打算靠近支援明娜等人,但相较起余下的十九门火炮一千多的兵力,增加的几百名步行骑士也无法成为决定性的战力。
步步维艰,被火力压制的明娜等人就连想要继续前进都是如此地困难,一众弓弩手都躲在了小巷和房屋之中,但就好像这样还不够糟一样,乱糟糟的声响忽然在两侧响了起来。
“这里头这里头!”夹杂着南方方言的拉曼语在最恶劣的时候响了起来,显然那些叛乱佣兵没打算放过他们这些摸到跟前的敌人。一大批拿着近战武器的佣兵乱糟糟地涌了过来。
“拔剑!”金发的女爵士这样叫着,人们杂七杂八地拔出了猎刀和单手刀。只懂得使用弓弩的平民猎人浑身发颤,只死剩一百多人的他们避无可避。“要来了!”明娜叉开了双脚放低重心握紧了长剑,小巷的尽头出现了一堆举着长杆兵器的佣兵,然而却也正是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都预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嘭轰!!!”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叛乱佣兵们的身后先是一阵闪光紧接着无数的木头和青铜碎片四散飞舞。
“嗡——”持续的耳鸣声回荡在所有人的耳畔,但回过神来的明娜当先一剑就捅穿了一个佣兵的喉咙,紧接着一脚把他踹出了小巷。
“啪嚓——”摔倒在地上的佣兵加入了他那些死相凄惨的同伴行列之中。
“咳——”金发的女爵士靠近到了满是硝烟的路口,她一把抓起围巾捂住了嘴巴以便于呼吸,同时将背部靠在了伤痕累累的民居墙壁上。
“嗡——怎么回事——”信使也跑了过来,女爵士探出头瞄了一眼,外头一大堆的叛乱佣兵都血肉模糊。“哇啊啊啊”园方好几个身上着火的人惨叫着跑向了水井,而她定睛一看,原先靠近北面这头的好几门火炮都整个碎裂了开来,连着旁边的火药一起,显然是连续射击过热以后爆炸了。
“看来矮人制造的东西也没有那么靠谱,又或者是——”信使探出了头也瞧见了这一幕,他小声地说道。
“不管了,抓住机会,上!”而明娜则是果断地抓准了时机。
“嘿!”抓着长剑的米哈伊尔等人在身后的另一个路口探出了头,他们显然也是被爆炸震慑到一时间躲在了里面,而此刻看到弓手部队冲了出来才重新出现。
“放缓脚步,让骑士们顶在前面!”反应迅速的指挥令阵型迅速地产生了改变。
“后撤!后撤!”叛乱的佣兵们开始大喊大叫着,而抓准机会奔跑着冲来的帝国军方面已经逼近到了他们的面前。
“喝啊!!”强而有力的长柄战斧和战锤如砍瓜切菜一样屠杀着仅有随身短剑的佣兵手炮手们,装备更加齐全的近战手在之前己方大炮爆炸的事情当中已经损失惨重。他们慌张地往后拉着距离,而帝国骑士们则像是嗜血的鲨鱼一样紧随其后。
“拉不动的就丢掉!”明娜和米哈伊尔等人是从掩护更加全面的北面杀进来的,靠南面那边的十来门火炮已经被成功地撤走。
“啪啪啪啪——”尚且还有一千来人剩下的佣兵们发射了最后一轮手炮进行了压制之后就慌张地撤离到了市场的方向,而骑士们正欲继续前行,米哈伊尔却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穷寇莫追”
他们围住了被遗留下来的那一百多名佣兵还有三门大炮,满地都是狼藉跟死尸,远处的火焰还在不停地燃烧散发出有毒的气体。
“锵朗——”“我们投降!我们投降!”身着服饰五花八门只有口音统一是南方口音的叛乱者们丢下了武器抱头跪在了地上,一名骑士举起了手中的武器想要攻击,但明娜拦下了他。
“先留着,我有些话想问他们。”她这样说着,紧接着转过了头对着一名弓手点了点头。那个一头白发的年轻人抽出了一支特殊的响箭,紧接着叉开双脚朝着天空满弓拉开射了出去。
“咻悠——!”尖锐的响声响彻天地,加之以火炮的沉默,外围的主力部队也终于得以进入。
交战时间仅仅四十多分钟,双方伤亡总计,却已经有一千多人。
铁青着脸的康斯坦丁骑着高头大马来到了降伏的叛乱者面前,他紧握着马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而后方的亨利、米拉、菲利波和玛格丽特到来以后,则是从马背上翻了下来,然后走到了被团团包围的这一百多个南方叛乱者的面前。
“谁是管事的?”背着克莱默尔的贤者开口问道。
“那应该是我——”
“......”
“......”
“这还真是巧了。”对方脏兮兮的脸庞上露出了一个不能算笑的笑容,而这张脸仔细看来,却又正好是当初从西海岸到来的时候,那位负责为他们领航的人。
“我记得是.....亚历山德罗?”亨利开口说着,这种事情只能说是无巧不巧。当初他们到来帕尔尼拉之时正是这人为他们领航,而现在重新回到这座城市,不曾想却是以这种方式再会。
“是的——”亚历桑德罗似乎没有什么被俘的自觉,他仍旧显得不卑不亢,只是低下了头:“当初跟你说有什么事情可以来酒馆找我的,但你最终也没来。”
他歪了歪头,而亨利联系目前的情景这才想清楚了那句话的深意。
“我们得谈一谈。”
“有酒吗?”
“区区战败者,开口倒是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