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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讲究

  第三百四十章 讲究 (第1/2页)
  
  知名英剧《神探夏洛克》里。
  
  卷福靠着一颗油画背景上位置不对,不应该存在的星星,判定一幅拍卖价格3000万英镑的荷兰画家约翰内斯·维米尔的名画,是后人仿造的赝品。
  
  很多IMDB上电视剧的观众影评留言,就在纷纷感叹过西方油画家,写起实来真是还原的可怕,一幅四百年前的古画,连天空上的画卷背景星星每一颗都不是随意点上去的,才给了主角卷福的发挥空间。
  
  这份对星象捕捉强迫症般的准确,画家都可以改行去当天文观测学家画星图了。
  
  无独有偶。
  
  几乎和约翰内斯·维米尔是相同的时代,十六世纪大洋彼岸的东夏,也留下过颇有几分类似的故事。
  
  晚明书画第一名家。
  
  徐文长的《玄抄类摘》的小品文里,就提到过说,前宋苏东坡和友人赏画,看见友人拿出来的一幅田园山水图,神色几变,先点头后摇头,叹息不已。
  
  友人不解,忙问苏轼何故如此啊。
  
  苏同学回答道,这画画的本算不错,只是有一个缺点。
  
  画中的两株水稻,一株稻穗圆而润,是庆元府杏花江的贡米形状,而另一株水稻稻穗欣长,分明是巴蜀眉州才有的米,二者一处天南一处地北。
  
  “南辕北辙,比邻而居。”
  
  岂不奇哉怪哉?
  
  曹轩拿着顾为经的画,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脑海中就不自觉的想起曾经所读到过的这个故事。
  
  老爷子吐出一口气。
  
  他眼神盯在手中的照片上,枯瘦如干柴的手指从花叶上一片片的抚摸而过,似是想要触摸到年轻人笔尖的那一分润泽。
  
  “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春水融冰,涓涓缕缕,意在传神,方为画家之道啊。”曹轩轻声自语。
  
  旁边老杨嘴巴一勾。
  
  听听。
  
  他果然想的一点不差,在这幅画面前,连曹老爷子都会觉得惊讶。
  
  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春水融冰。
  
  这到底是在形容画家什么样的境界,他不太懂。
  
  但老杨这么多年从来都没见过,曹老面对哪个四十岁以下的年轻“小孩子”们,甚至愿意说出了“暗合画家之道”这么高的评价。
  
  一次都没有。
  
  这幅画惊到自己,不是他老杨没见识,连曹老不也动容了嘛?
  
  这画你就看吧。
  
  主打的就是一看一个不吭声,一看一个惊掉下巴。
  
  助理毕竟只是外人。
  
  他不会知道,老杨尽管已经竭尽所能的高估了顾为经。
  
  实际上依然低估了老爷子这句话的分量。
  
  若是跟随老师最久林涛教授,此时此刻就在身边,定然会被震撼睁大眼睛,揪着胡子不知所措。
  
  刘子明大概恨不得拿出一幅珍藏的明清古画交换老爷子把这个评语放到他的身上。
  
  唐宁?
  
  她早已抓狂的捏着手指,嫉妒的把牙齿都咬碎了好吧。
  
  这已经不是老头子欣赏顾为经,或者评价画的好坏的原因。
  
  大家都是成名已久的知名艺术家了。
  
  换成任何一个其他说辞都无所谓。
  
  曹轩就算把顾为经夸的和花一样,看画时老怀大慰仰天大笑。他们心中情绪如何复杂五味杂沉不知道,表面上的城府肯定都是不缺的。
  
  但曹老刚刚那句话,拥有着截然不同的意义。
  
  只有曹老的入室弟子们才知道的秘辛——【春蚕吐丝,春云浮空,春水融冰,涓涓缕缕,意在传神】。
  
  这看上去意味深长的二十个字,那是曹轩的老师,他们的师祖,在苏杭病故以前,最后为曹轩写下的二十个字。
  
  既是赠言,也是期许,从此阴阳两隔。
  
  换成普通国画画家,这句话听来可能只是一句夸奖,放到曹老的徒弟几人中,意义也许比天都大。
  
  “看这紫藤花,有点老师所说的苏轼看麦穗的意思了。”曹轩点点头。
  
  那位光绪年间声名赫赫的画坛大师,生平有两爱。
  
  一爱看戏,二爱读书,收集各种宋版书,明版书的珍贵刻本。
  
  这篇徐渭的小品文章,就是老师在故纸堆中找出的心头好。
  
  晚清文人欣赏点评文章,极喜欢钻研文字的结构和用典。
  
  以奇以怪以难为荣。
  
  唐诗、宋词虽本来就是达官贵人,文人雅士用来消遣寄情的所在,但读起来通常朗朗上口,也不乏白乐天、杜甫先生,这样老妪能解,童子可歌这般朴实动人的行文风格。
  
  清代就不成了。
  
  几乎篇篇都要看一大堆注释才能看懂,奇字,怪语,冷门偏门典故多多益善。
  
  士大夫阶层审美喜欢的诗词文章,脱离了百姓阶层,已经变成了小圈子里几人,互相问答解谜的游戏。
  
  客观上这造成了清代文章的传播生命力不太强,却也是当时的风行的社会时尚。
  
  曹轩曾经很搞不懂。
  
  自己的老师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篇看上去没啥嚼头的小品文。
  
  甚至责令他学会背诵,每月初一十五,还都要抄写个好几遍。
  
  搞的老爷子指尖茧子都磨出来了!
  
  小时候对这个三百来字的小文章,比什么《菜根谭》,《增广贤文》还要熟悉的多。
  
  他觉得这很没有道理。
  
  徐渭的文章经常语出惊人,但算不上冷门。
  
  这不是什么能拿出来聚会炫耀的知识,行文也不够华丽有趣,不够怪,不够奇,乃至于这个故事本身。
  
  既然是徐渭写的,那么连真实性都是非常值得怀疑的。
  
  徐文长有魏晋狂士的神意。
  
  画家是时代和个人共同塑造的产物。青藤居士徐谓则属于少数那种放到今天现代社会来,照片板上钉钉一定也能出大名的不世出的天才。
  
  他本人的很多行为和语录都非常的“行为艺术”,是那种媒体最喜欢的,最痴迷的,刻板印象模子里扣出来的艺术家式的性格。
  
  简单来说——
  
  徐谓有点疯。
  
  他和李白的疯不同,李白的豪放带着酒气酒香,徐谓的狂放不羁带着生活的苦涩,英雄失路,托足无门的悲伤苍茫。
  
  误杀妻子,自缢九次,锥刺肾囊,徐谓先生一辈子用整个人诠释了什么叫做用生命来搞艺术。他也喜欢动不动说些“书法灭亡久矣”这类在普通人初听上去有点标题党,后品上去惊世骇俗的震撼言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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