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五章、明月托梦 (第2/2页)
徐恪不禁心下有愧,回到长安已经五日,自己竟未能去看一看君羡大哥。
两人在前厅中落座,李君羡还未喝上一口茶,却忽然长叹了一声,黯然道:
“贤弟,愚兄有负贤弟所托,惭愧呀!”
“怎么了?”
“贤弟将明月姑娘托付给愚兄照顾,愚兄却未能将明月保护好!”
“明月……?她怎么了?”
“贤弟离开长安之后,没想到,裴才保那厮竟盯上了明月。有一天,明月出门买菜,竟被裴才保的手下给绑到了万年县的一处密室中……”
于是,李君羡就将明月是如何被裴才保凌辱,又如何愤而投河自尽的经历与徐恪备陈了一遍。
徐恪听罢,当即怒而起身,就要找裴才保去算账,却被君羡拦住。
“裴才保如今已是个阉人之身,愚兄觉得,与其斩下他项上人头,还不如让他继续苟延残喘于人间,直至受尽他人嘲笑,这样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徐恪坐下之后,略作思忖,当即也明白了君羡的一番苦心。
不管怎样,裴才保也算是魏王一员手下,每月都有大量银子上缴户部,如若将他一剑斩之,于魏王面前如何说得过去?
徐恪再回想刚才的梦境,不禁也喟然叹道:
“君羡兄,你也不必过分自责,明月姑娘现如今已是渭河之神。”
“哦……贤弟又怎知明月已被封神?”
“不瞒君羡兄,就在你来之前,明月已托梦于我。”
“托梦于你?明月她……她说了什么?”
“她说,已受天帝敕封为渭河河神,还要我尽力破‘鬼手’之案……”
当下,徐恪就将自己刚刚的那一个梦,也与君羡详述了一遍。
李君羡听罢,对天长叹了一声,点了点头,神情却依然有些伤感。
“明月能幸而为神,此实上天之垂怜也!只是……咳!”
“君羡兄……”徐恪忽然拱手道:“明月托梦于我的那件‘鬼手之案’,就要拜托你了!”
“拜托我?”李君羡顿感讶异,“明月姑娘不是向贤弟托梦么?贤弟为何还要拜托我来破案?”
“不瞒君羡兄,小弟已决心辞官,回碧波岛上隐居。”
“你要辞官?为何?!”
李君羡一听之下,立时急得站起身,他仔细盯着徐恪,实在无法理解徐恪为何会有如此突然而奇怪的决定。
“我从江南千里急奔,才刚刚赶回长安,却猝逢子贝妹妹难产而殁……”
于是,徐恪就将他回京之后,所遭遇的姚子贝产后病殁、胡依依与舒恨天远走碧波岛的经过尽皆告诉了君羡。
末了,徐恪便道:
“小弟清楚记得,昨日傍晚之时,我还在城南的金顶山下飞奔,一心只想着去碧波岛……孰料,一梦醒来,却见自己竟躺倒在了家中的床上。我思来想去,总觉得自己已走在了另一条不同的命轮上,按理来说,我此刻应当已在去往碧波岛的路上才是!”
“贤弟,此言差矣!”李君羡连连摇头道:
“命轮之变,愚兄前番曾听你数度讲起,这世间诸事,诚然有不同之变化发展,却各有所循,你我此刻既然置身于这一条命轮,便当遵循这一条命轮中的道理!《易》云‘乾道变化,各正性命!’说的便是此理。若是你果真去了另一条命轮,愚兄绝不拦你辞官,可你如今还好端端地在这一条命轮中,愚兄盼你切莫胡思乱想!莫说是圣上与魏王殿下不会同意你辞官,就算是冲着明月姑娘的梦中求恳,你也不能说辞官就辞官!”
“可是……”徐恪又道:“我在城南骑马飞奔的时候,那种感觉委实不像是在做梦,可为何会从自家的床上一梦而醒?这着实是令人匪夷所思呀!!”
“你就别可是了!”李君羡正色道:“贤弟,实话同你说吧!愚兄在来你府上之前,刚刚去了一趟玄都观,是师兄课了一卦之后说,要想破渭河‘鬼手之案’,必得劳动贤弟大驾才行,而且,贤弟人已回到长安,也是师兄告诉我的。”
“李道长说只有我才能破‘鬼手之案’??这是为何??”
“没有为何,卦辞上就是这么说的!”
“这……”
“贤弟还要辞官归隐么!?!”
徐恪望着君羡殷切的眼神,思来想去,只得长叹了一声,无奈道:
“既然君羡大哥如此苦劝于我,李道长又说只有我才能破‘鬼手之案’,无论如何,我也只有留在长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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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下去,重点讲的就是命轮变化,而这种变化也与主角的最终身份息息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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