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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 诏武四年

  184 诏武四年 (第2/2页)
  
  阿来沉默着,目光落在困住她的铁锁上。
  
  她早该发现,这根铁锁也是来自谢府,是谢随山用来栓狗的铁链。
  
  谢太行花言巧语在耳,可是这些年来他的所作所为完全是另一番模样。骨血?父亲?不,谢太行从来都不是。
  
  阿来明白自己的存在是个耻辱。是谢太行趁她阿母受伤,将她阿母侮辱的最真实证据。
  
  这个人为了袒护儿子竟陷害忠良,他的话绝对不能信。什么谢家族谱,羡人亲事都是食人骨肉的牢笼罢了,她从未稀罕过更不会受困其中。何况若她真能侥幸成事,谢太行又怎会留着她这个把柄存活于世。
  
  整件事唯一让她放心不下的只有阿薰。若他日阿熏有难,她一定会以性命相搏,救她出来。
  
  想通了这点,阿来淡然抬起头,晃了晃脚下的铁链,故意让它发出刺耳的声音。
  
  “你谢家的事,与我无关。”
  
  非常直接的拒绝,不留任何余地。
  
  两人对视之时,谢太行收起了慈爱的目光,刚才的苦口婆心果然都是做戏。
  
  他不再说话,挥了挥宽袖冷哼一声,气氛骤变。
  
  云孟先生从他身边走上来,两名壮士随着他步伐,从船舱内拖出一人。
  
  那人正是骁氏。
  
  “阿母!”突然见到阿母,阿来撕心裂肺的一喊后,几乎被断骨之痛吞没。
  
  骁氏长发凌乱浑身无力,那两人将她拖出后直接丢在船头。
  
  她一只手臂悬于空中,额头上一个可怕的血窟窿已似乎还在流血。在被拖出来之前骁氏一直陷于深度昏迷之中,与船板撞击时才捡回了些意识。
  
  模糊间听到了阿来喊她的声音,骁氏用尽全力缓缓抬起头来,看见了孤舟上的女儿。皲裂出多道血口的嘴唇动了动,想要说话可毫无气力。
  
  “你们要干嘛!”阿来愤怒至极。孤舟与船就在五十步之内,若是没这铁锁她定能一步飞入船上,将谢太行一干人等打个屁滚尿流,“无耻之徒!快放了我阿母!”
  
  云孟先生站在骁氏身后完全不为所动,青黑色的眼窝里浑浊又阴森的眼睛盯着阿来:
  
  “杀,或不杀。”
  
  阿来一时没能回答,云孟先生眼皮一沉,一名壮汉蹲下扣住骁氏的手,将一把撑指撑进了她的指缝中,强行让她张开五指。
  
  还未等阿来张口阻止,另一名壮汉抽出匕首猛地一个蹲落,将骁氏的小指切去。
  
  阿来担心她阿母,问她伤到哪里没有。
  
  “这点小伤不妨事。”骁氏不太在意自己的伤,将阿来的头发重新扎好,掀开她衣服,见她细嫩的小身板上全都是青紫,嘴角也被六娘的指甲刮破了。
  
  骁氏心疼,轻轻地将她抱了抱说:“倒是我阿来受苦了。”
  
  “阿来不苦。这跟阿母教我习武时受的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嘘。”骁氏示意她小声说话,别被外面的人听去了。
  
  骁氏将女儿衣服整理好,叫她坐下,并不着急,在等待着什么。
  
  将阿来母女关了起来,谢随山坐立难安。见姚氏还没回屋,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赔罪:“儿子无能,让母亲操心了。”
  
  婢女已经将方才未吃完的乳酪拿了过来,姚氏用银制的小勺将乳酪切成一块块:“别说这些没用的。你父亲两日之内就要回来了,横竖人已经死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解决流民之患,不然恐怕功未邀来祸先临头。我听人说贺州牧和刺史今日去了东郊,你可曾派人跟着?”
  
  谢随山一惊:“州牧和刺史来了?!”
  
  姚氏暗暗叹一声,早就猜到了儿子会这样回答:“你父亲临走前再三叮嘱你,做事要三思而行,你倒好,偷了他的传符不说连长官来了你都不知道。当日你信誓旦旦的要开城门放流民,如今你要如何收场?”
  
  谢随山赶紧道:“儿子知错了,此事是儿子思虑不周,儿子已经让人去收拢管制那些流民了。县衙的人也一并出动,据说临县已经调了些先行兵卒过来了。”
  
  “现在才收拢管制恐怕是晚了。州牧和刺史现在就在岐县,难保孙明义不会将此祸事扣在我们谢家头上。且不说外头,就是四姨之死你父亲明日回来你都难以交代。他疼爱四姨,你我都是知道的。”
  
  谢随山面如死水,“这”了半天,小声道:“四姨之死归根结底也是她到处乱跑引来的大祸,流民入城她还去祈什么福,还不是为了讨好父亲!那阿来也不知跟着护主,诚心让我倒霉!”
  
  姚氏瞪了他一眼,他赶紧闭了嘴没再说下去,找了一圈没见到云孟先生的影子。
  
  “母亲,儿子去找云孟先生拿些主意。”
  
  姚氏道:“去吧。”
  
  谢随山立刻往云孟先生的书房去,姚氏身边的婢女道:“夫人也不必太过忧心,今日那四姨出门夫人可是劝过了她的,是四姨执意要去王家,府君也不好怪罪夫人。要我说,阎王要她三更死岂会留她到五更,这都是命里注定的,和大公子也没什么关系。”
  
  姚氏含了一片乳酪,待化干净之后才缓缓道:“便是命里注定的,也不该死在这么个节骨眼上。瞧见了这些污秽的东西夜里不好睡。你让人煮点柏子汤发下去。”
  
  “是。”
  
  谢随山走了一半越想越心虚。
  
  云孟先生虽然是他老师,可说到底是谢府幕僚,拿的是他父亲谢太行给的薪俸,四姨这件事上云孟先生肯定站在他父亲那边,指不定会劝他去跟父亲认错。当初他跟着女先生学得好好的,父亲非要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把女先生赶走,塞了个糟老头来当他老师,其实就是来管着他,时不时到父亲耳边吹风的。
  
  不能去找云孟先生。
  
  谢随山在回廊里待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找个替死鬼。
  
  阿来是最合适的人选。身为奴仆居然不管主子死活独自溜了,事后懊悔以死谢罪也能说得过去。这样四姨之死有人伏罪,他不过就是年轻气盛无心之失而已。
  
  行,就这么干。
  
  “来人!”
  
  家奴们闻声而至。
  
  “花匠母女关在何处?”
  
  “回公子,按照公子的吩咐锁在柴房,等待公子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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