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交战 (第1/2页)
盘蛇山,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必有山贼盘据为巢,这名号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山寨,但是它里面藏龙卧虎,高手如云。有下山打家劫舍的,有贩卖人口的,有偷香窃玉的,有夺人宝物的。这盘蛇山的人不是那个名门正派的叛徒,就是走投无路歪教邪类的佼佼者。这山寨一直多以烧杀抢掠作恶,地方官早已不能治理,加以地险天势以及邪魔妖法。邻地有地位较高的紫微宫与各名门正派皆不能弭盗平邪,小小的地方官更只是显得无力,唯有上报国主得知。
这一天,盘蛇山的大寨主珑瑸琦,正坐在一个宽敞的大院里,神情悠哉,是一位灰发死皮的老头,穿着灰色的葛布,披着缞缟,似乎随时吊忌别人的灵魂。大院中的血腥味扑鼻浓烈,伴随着中午的火热太阳,血腥味在院落里更加极为难闻。可见此地的亡魂没一千也有八百,珑瑸琦每杀一个人,都喜欢在这里将被杀者放干了血,来灌养此处的地母怨灵。然后再将死者的尸身分食给自己的兄弟或者自个凶残的宠物,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宽阔的院中有数十条大石柱,一人环抱不了的石柱上有花纹镂刻,可能是年代久远上头灰白的纹理模糊。每一个石柱自地面暗斑的青砖往上八九尺,皆如黑泥圬上去一样,石柱中绑着三个人,三个少年人。那些少年生的甚是俊俏,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只见他们面如死灰,舌干唇躁。绑在石柱上又是哭又是求饶,时而浑身难受,挣扎着绳索,好似有几十根针在他们心里扎一般,挣扭被勒疼痛与心中奇特又莫名的痛苦,几乎将他们折腾散骨,呼吸极促,唯有那几声求饶才叫的撕心裂肺。
自半年来,珑瑸琦接位掌管盘蛇山,从不打理这山寨中的事,都交于二当家九天破。原先九天破是大当家,只因珑瑸琦医术高明,况且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奇岭中的传人,传言神医奇岑是一个神奇的小山堆,花草树木终年茂盛,春雨夏雷,秋风冬雪,都没能令神医奇岭的花草树木凋零,能医鸟兽鱼虫不足为奇,可没有脉络的草卉能医那就奇之又奇,可见医术之高明,钻研之细致。难怪有珑璇玑有神医之称、珑瑸琦有邪医之名、瑶琳玲有仙医之实、在剑宗中地狱荒唐被人唤为鬼医、龙渊圣口的风座风舞樗也有妖医名声。只有江湖出现一位食香魔都口称魔医,实则与神医奇岭那地没关系而已。所以九天破为了揽收这邪医珑瑸琦,就把山寨寨主让于他,让他掌管山上一百二十万山贼,包括山贼家属的话,共计有一百五十万人口。
珑瑸琦现是一位嗜杀狂魔,他每天都要玩一种花样,来提升自己的医术。这次是将冰蚕毒喂给那三个少年,原先冰蚕毒的厉害之处便是中毒者的阳气慢慢被吞噬,身体阴阳不和,内功大减,真气又无法凝结,一旦运气毒性越剧,患者最后必死无疑。三年前经过被他精研,得知剧烈的阳光可以大解此毒,对他而为大失所望。而今看见自己亲自配的冰蚕毒配方,能够在如此焱烈的大阳光下无可化解,他又兴奋异常。
他跳着乐祸的舞蹈上前绕着石柱转弯,老眉古态看着受苦的三个少年,又在他们身上像狗一样乱嗅。少年们持久的求饶声被摧心之痛变成凌厉的诟骂声,好像剧痛愈来愈烈了。移时,但见他们撕声大吼,逐渐让太阳溶化变成一滩水,唯留下衣服与头发。他看今天的成果哈然大笑,闭起眼,张开手,显然爽心神舒不能止。
在院落中,冉冉行来了两位青年男子,那一位飞蛇山的二寨主暗日娇龙九天破,他长相貌堂堂,玉树临风,一袭黑袍,黑冠暗发双手负于后。另一位身形稍微矮等,是九寨主十里杀人狂,绿衣钿袍,腰背一把弯刀。
“大哥!为何要把我们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让给他,你看他整天疯疯癫癫的,他的修为也就一般般,不过是会点医术罢了!”杀人狂怨道。
心思缜密的九天破正想开口驳斥他,忽然,毛大从院外闯进来,上气不接下气,满身全是臭汗,扑倒在地。可能是冒着这么热的天气奔走,使得他气不顺且口渴。毛大一字一句道:“在重光城……发现……发现三当家与八当家的兵器。如今靖江在跟踪他们。”
话甫落,远方一声爆竹嘤响,现出盘蛇山寨的图号来。九天破与杀人狂便急急弃下院子里珑瑸琦,朝信号方向幻化而去。
橐钥子六人刚走出了树林,少时间,已来到一处繁花盛景之地,望之油绿。山花与稔熟的香稻不同颜色,只有眼前的百丈绿境,之后是金黄色的水稻。一眼看去前百丈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小斜坡。他们六人踏步前行,殊不知将临死关。
一阵柔风吹来,他们正享受着清风过境的凉爽,橐钥子被这阵风吹起了防备的心弦。风愈舒,他的神色愈加凝聚,只因他感觉这风带着一股肃杀之气。
寒意迎风生,草动起戒备。
倏然,一道凌厉的剑气自斜坡冲起,刚入眼之际,又折射杀往橐钥子六人。橐钥子一手幻收化呐众人,携带退后十余步开外。那剑气“轰”地一声射地成为大坑,掀起新润的土壤震震。
前处的小斜坡缓缓走上一个人,手持利剑,问道:“你们是想留下的兵器,还是让我剑留下你们的魂?”眼睛放着寒光对亸髫小孩。“说!你这把如何得的!”
那一群小孩害怕的瑟瑟发抖,纷纷躲在橐钥子与成茹萍的后面,不敢出来。
“壮士若要兵器,我们给你就是。”橐钥子观看对方在刀剑之需,不在讨命。一旦交手,对孩子们便顾之无暇。况且如此宝刀好剑,将其带在身上将来必会麻烦重重。不如现在就给他。
考量之际,有一道刀气自背后袭来,威力磅礴,橐钥子一感应,便导真气于拂尘,往后一甩,“啪”的一声挡去刀,零碎的真气与刀气鞭地起尘,久久不散。
“兵器不需要留下了,把命留下就可以啦!”橐钥子身后一个青年人道。
“就是他们,我亲耳听见他说杀了一男一女。”杀人狂身旁的靖江指着亸髫小孩道。
“道长,给你一个机会,自废武功就戮,留你全尸,算是给你的恩赐,至于其他人嘛,便死无塟身之所。”杀人狂道。
“既然如此,一起上吧!”橐钥子风轻云淡道。
暖风的拂景,是吹动三个人森然的目光,在六颗眼珠的彼此相映。风过后不留痕迹,剑过后是否会留性命?
九天破手执利剑,输入真气,裂地一劈,真气随着剑光化为剑气,袭击橐钥子,他又赞剑来刺,残影连连。橐钥子身形一转挥撒拂尘率先发一团白色真气之劲制击后敌,又挥出滚滚真气凝成光球,撞向九天破的前势,前后力劲相交,皆罚地大响,风云碎开,花木倒埋,尘土更新,四周受灾。
爆炸随声之后,橐钥子迅速冲上去前面以掌劲迎着九天破的杀来之招。双方掌去剑来招招催肝裂胆,电闪雷鸣般交手极速,锉锉映目的锋镝与雄浑如沉岳的道掌交错搅像地残影断断。拂尘挥撒另一边,飘逸而且英勇的道姿不减。橐钥子驰势旋踵掠影于后面的杀人狂,杀人狂正提着杀刀朝着成茹萍他们砍来,小孩子们皆抱在一团,孺聚在成茹萍的旁边,此时他们没有哭闹。杀人狂狠刀剌来之际,只见橐钥子提掌导入真气,致使掌力刚强如铁,掌力与来刀一接,一声逆耳铮响闪过,随之几股金白异彩之色的刀削末气自其间迸溅如利箭,顿时折花刻树。九天破觉悟那道人是一个芒刺,先除掉劲敌为要,其他者暂且放置一息,况有靖江看固。心头把定,便全身投入与杀人狂决杀橐钥子之中,执剑趋招冷杀而至。橐钥子身形拖影穿横,巧避所来之招。
一口血祭刀,一把暗龙剑,风烈,日烈,三人愈战愈烈。刀狂,剑狂,人的招式更狂。
杀人狂的血祭刀临身便刻划,执有暗龙剑的九天破见其应接不暇便挑剌,鏖战的风姿,仇心炽盛的两人血红双眼,是眼前看不清的刀与剑的绝杀。
几招恶斗之后,漫山遍野的花木已被余威吹疾委地,他们旁边的大多皆被连根拔起,有几棵大树上的绿叶脱落成了颓梢。
此时,战斗中的舞风,狂狠地吹扫周遭,环境越来越恶劣,犹如一场狂风暴雨无情地肆虐。成茹萍带着小孩子们躲在一大颗柏树身后。观战入神的靖江,恍惚间,余光注意到他们的移动向一棵柏树后面躲着,便狠意拔剑上前,慢慢步步逼近他们。成茹萍看见来者气焰凶凶,心中愕然不已,便带小孩子们夺路奔逃。逃命的脚步还没迈出几步,不料过命的死神刚从头顶俏无声息地掠过。惊慌失措的他们只是一转身,有几丝杀意的靖江早跃腾在前面拦着生路,距离不到十尺之处。靖江旋踵间,发出冷笑,一大步大步地沉稳踏至四幼一少的面前。他仔细将成茹萍从头看到脚,感觉口水往下留,再将从脚看到头,自感灵魂往上飘。他双眼发亮,卖着邪笑,情不自禁道:“哎呦!没想到小娘子这么美,你若是从了小爷我,我就放了你们,怎么样?”又恬不知耻地陶然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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