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燕府三宝 (第1/2页)
“伴君如伴虎,有权就是好,想让谁背黑锅,谁就得背,可怜我前世帮领导背黑锅,这一世还得帮老朱背黑锅。”
“下辈子,爷当个王八算求了,一辈子背着个壳!”
右顺门甬道内,朱高煦一边在心底嘀嘀咕咕,一边暗骂老朱和朱允炆。
他这才发现,自从入了武英殿以来,他不是在帮人背黑锅的路上,就是在背黑锅的时候。
这次明明是晋王搞的事情,但是从老朱的安排来看,老朱干脆瞒着朱允炆,试图想把黑锅往自己身上扣。
都不用走到东宫,朱高煦就能猜到等会朱允炆听到自己传话后的表情。
“你倒是想帮儿子背锅,但你孙子不敢恨你,到头来,别怪到我这传话的人身上就行。”
朱高煦骂骂咧咧的穿过右顺门甬道,出现在他眼前的则是奉天门广场和丰天城门楼前的五龙桥。
这门除了重要节日和朝会时会打开外,其它大多时候都是关着的,不过朱高煦也懒得看着风景。
他穿过了奉天门广场,走左顺门来到了文华殿前广场。
南京文华殿一开始是朱标读书的地方,后来渐渐演变成了皇太子、皇太孙等储君日常办公的地方。
不过,朱高煦走出左顺门的时候,文华殿门口却门可罗雀,显然此刻朱允炆并未在这里理政。
“还得费力气再走二里路……”
瞧着无人的文华殿,朱高煦摇摇头后,便朝着文华殿东边的春和宫走去。
如此赶了一刻钟的路程,他总算来到了春和宫的春和宫门前。
“殿下”
宫门前的兵卒都认识朱高煦,隔着老远便作揖行礼。
“我奉令来传圣谕,劳烦通传一下。”
朱高煦隔着十余步便叫嚷了起来,门口的一名兵卒见状也连忙小跑入宫。
“殿下请稍等。”
看护宫门的百户官为朱高煦抬来了一个马凳,朱高煦也不客气,毕竟走了好几里路,他也有些累了。
“好在这天不算热。”
坐在马凳上,朱高煦看了看湛蓝的天空。
不得不说,对于朱高煦个人来说,明初的气温相较后世,简直不要太舒服。
同样的农历七月中旬,按照前世来说,南京气温就算没有三十度,恐怕也能有个二十七八。
不过以朱高煦个人估计来看,洪武年间的南京城气温恐怕也就二十四五度罢了。
朱高煦记得前世网上吹水的时候看过关于“五千年气温变化”的文章,宋代以前的气温普遍比后世高零点五到一点五度,而南宋以后的气温,普遍比后世低零点五到一点五度。
这其中,明初比后世低一度,明末低两度。
虽然看似不高,但这平均一两度的气温,朱高煦还是听所里的人吹水时聊过。
平均气温低一度,降水线向东南移动数百公里,高一度则向西北方向移动数百公里。
除此之外,过低的温度会影响降水会导致旱灾,造成森林减少,植被破坏,一旦遇到降水增加就会是水灾,对农业破坏很大,这也是十三到十九世纪,世界人相食记载比较多的原因。
当然,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吹水,那朱高煦并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他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当时那位朋友说了有一年雪灾的事情。
那一年正好赶上举办奥运,结果同年二十个省均不同程度受到低温、雨雪、冰冻灾害影响。
一场大雪,导致接近两亿亩农业耕地减产,两千多万亩绝收,上亿人受灾。
结果如此严重的雪灾,年均气温也就下降了不到0.2度。
朱高煦没有去过明代的北方,但前身的记忆里有北方的景象。
在前身记忆里,只要跨过长江,一路往北都很难看到成片的森林,便是几棵成材的树木都十分罕见。
正因如此,许多地方衙门都会差发百姓在驿道两侧种树,并且禁止砍伐。
可即便如此,在朱高煦记忆里,北平还是常年刮沙尘暴,并且在他和朱高炽、朱高燧南下的路上,他们甚至到了河南地界都能见到遮天蔽日的沙尘暴,不可谓不恐怖。
在这样的气候环境下,即便是北方的蒙古人,也只能跑到漠北的忽兰忽失温,漠西的杭爱山、金山,漠东的哈剌温山西北麓一带去居住,因为漠南能住人的地方,已经被明军占完了。
如果不是欧亚大草原连贯,鞑靼、瓦剌两部可以从中亚、东欧等地获得部分支援,恐怕他们早就如纳哈出、乃儿不花一样投降了。
蒙古问题,除非东西方能一起合力夹击,不然很难在这个时代解决,除非大明的人口能在原本基础上翻一倍,不然很难统治漠北。
当然,如果大明愿意像元、清两朝一样,不断从内地供养漠北蒙古,那还是能换到个羁縻统治的。
不然,大明就只有和朱棣一样,在漠北拉一派打一派,长期维持漠北平衡,直到沙俄崛起才能夹击消灭蒙古。
所以留给大明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花大力气征服蒙古,然后等到国力变弱,蒙古人再度反叛。
一个是向南开拓,将西南彻底纳入汉地,进而向交趾、缅甸、南洋等地进军。
“要是有人能帮我造火车飞机轮船就好了……”
“殿下,太孙有请!”
朱高煦的念想还没想完,那前去通传的兵卒便小跑出来,对坐在马凳上的朱高煦作揖回禀。
见状,朱高煦也起身拍了拍屁股上那不存在的灰尘,在兵卒的带路下走进春和宫。
由于春和宫是储君所居,因此建筑面积广袤,活脱脱是一个缩小版的紫禁城,很容易在其中走失。
朱高煦被兵卒带到了春和殿外,见小太监通传,便迈步走了进去,并在右侧的偏殿见到了正在与一名文臣议事的朱允炆。
“高煦参见太孙!”
“煦弟来了啊,不知爷爷派伱传来了什么话。”
朱高煦入殿便作揖行礼,朱允炆也如往常一样笑脸相迎,站在他旁边的文臣则是起身对朱高煦作揖。
那文官四旬有余,面白长须,五官大气且精致,身上书生气很重,因此朱高煦都不用看他的穿着,就知道了他的身份。
不用多言,这人恐怕正是建文三坑之首的黄子澄黄探花了。
对于这个大明版理想主义者,朱高煦说不恨那是骗人的。
但凡这家伙削藩的手段稍微温和些,也不至于搞出靖难之役,更不至于让朱允炆丢了屁股底下的椅子。
“高煦?”
看着不说话的朱高煦,朱允炆有些不喜的再次提醒。
回过神来的朱高煦见状也连忙作揖,解释道:“臣弟是在想如何与大兄说。”
解释完,朱高煦看了看左右,对朱允炆小心道:“大兄要不还是让这些奴婢先退下。”
“嗯?”看着朱高煦小心翼翼的模样,朱允炆心底闪过了一丝不好的预感,当即摆手示意殿内宫人都出去。
见他示意,殿内的宫女太监纷纷退了出去,最后只剩下了朱允炆、朱高煦和黄子澄。
“这位……”
明明已经猜出了黄子澄的身份,朱高煦却还是假装不知。
“这是太常寺卿黄子澄,也是我的教授,不用回避他。”
朱允炆解释了一遍,朱高煦闻言也对黄子澄虚情假意的回了一礼。
“煦弟,到底何事?”朱允炆见他磨蹭,不耐烦的询问。
“是这样的……”朱高煦将老朱的原话告诉了朱允炆,而不出他所料的是,朱允炆的脸色果然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变换了多次。
显然,他对于武英殿理政人数增加而感到十分不满,尤其是这次增加的人还是秦晋燕三王的嫡长子。
尽管他与朱尚炳、朱济熺、朱高炽三人私下交好,但这不代表他愿意分出理政的权力给这三人,尤其是这三人之中还有一人的父亲想要动摇自己位置……
想到这里,朱允炆换上笑脸,走到朱高煦跟前牵起他的手:“煦弟,爷爷让你传话的时候,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这……”朱高煦很无奈,他知道朱允炆可以查到晋府和颖国公府,以及自己入宫的事情,但老朱那边已经提醒过了他,他即便想说也不能告诉朱允炆。
“爷爷让你别说?”朱允炆别的不说,察言观色却是一把好手。
见朱高煦为难,他便知道了朱高煦不能说,因此松开他的手,拍了拍他双臂:
“多谢煦弟前来,事情我知晓了,片刻后我会去武英殿找爷爷的。”
“那我就告退了……”见朱允炆不再问,朱高煦也不打算久留,作揖便要离去。
“煦弟慢走,我送你。”朱允炆为朱高煦带路,黄子澄也随后跟上。
三人走到春和殿门口,朱高煦作揖回礼后,才在兵卒的带路下离去。
瞧着他的背影,朱允炆转身回了春和殿内,黄子澄也对门口候着的太监宫女发话:“一刻钟后再进来。”
说罢,不等他们做出反应,黄子澄就转身走进了春和殿内,显然他在春和宫也有一定的威信。
不多时,他回到了偏殿,见到了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的朱允炆。
“太孙……”黄子澄上前作揖:“这事情恐怕是山西那位……”
“我知道”朱允炆打断了黄子澄的话:“但是我更想知道,我那三叔做了什么事情,居然能让爷爷口谕传他们三个入武英殿理政!”
说到激动处,朱允炆不由站了起来:“一个朱高煦已经足够碍眼了,现在又多出三个未来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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