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穷病 (第1/2页)
他的油腻和圆滑,似乎都成了他人生道路的标签.
有钱也是油腻,没钱也是油腻.
彭于燕还有王川君,甚至剧组的大家,都没想到,他会败的那么彻底。
张长林,赢得简简单单的.
从一个假药贩子,成为一名‘假药’贩子。
只是,对比起程勇而言,张长林,将五百块的印度药,卖到了两万块钱。
一样的效果,一半的价格,他依然比五万一盒的格列宁要便宜
“他输的可真简单啊。”此时,彭于燕呢喃道:“那我该怎么办啊?那吕受益该怎么办啊?”
两万块钱一盒的格列宁,也不是他这个农村娃子,还有吕受益能吃得起的药啊。
“认识大家算是缘分一场,你们叫我一声勇哥,我也很感谢大家.”
“勇哥.”
此时,程勇抽着香烟,眯着眼说道:“但是这天下,并没有不散之宴席,这个药呢,从明天开始啊,我就不卖了。”
“不过,我不卖,总是有人卖的,那个张长林,那個张院士,他还卖,而且我和他说好了,卖给你们,还是三千块一盒,吃得起的”
“他比我们有经验,这个药啊,人家卖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的假药贩售经验。
我没被抓,是运气好,而人家没被抓,肯定是有自己的路子和本事。
就算是为了这个仿制药的渠道,为了大家能够长久的吃得起这个药,将这个渠道给他,也是为了大家好了。
程勇一边喝酒,一边解释,但眼神总是有些闪躲——不敢接触大家的眼神
这些,都不是主要的理由。
“他给了你多少钱。”
黄毛总是能一针见血的,将这个问题点破。
给了我多少钱?
给了我一笔在2003年堪称巨款的价钱。
我根本就没有拒绝的理由.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你知道被抓了判多少年吗?十年起步啊!十年啊!我爸妈怎么办?我儿子怎么办?!我被抓了,你们也没药吃!你们三千的药都吃不了!知道吗!”
程勇站起身来,歇斯底里的说着。
歇斯底里。
然后沉默。
演技,一切,在这里爆发,在这里阐述着程勇事出有因的懦弱.
你们,不要道德绑架我。
我是人.我不是神!
这是,程勇的独白——
他妈的,掌控别人生命的时候,赚钱的时候,支配他人命运的时候,自诩为神。
等到恐惧的时候,程勇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最懦弱,最卑劣的那种人
一个,想逃跑的人。
“我敬你一杯,勇哥谢谢。”
黄毛此时,敬酒一杯给程勇,然后便离去。
“勇哥,谢谢。”
“谢谢.”
散伙宴上时,大家火锅也没继续吃,便陆续的离开。
一杯践行酒
走私团队,此时在这里解散。
光影镜头里,就只有李云,只有,程勇。
这个剧本,有一个很神奇的地方。
因为李云的演技,所带领着大家的演技带着大家的演技去,进入其中。
而剧本的本身,也是压抑无比的
主角在遇到第一次的挫折之后,就选择了果断的缩卵。
但大家似乎代入感十足。
除了李云的独角演技之外,其他人的演技
背叛,失望。
但又无可奈何,此时此刻的彭于燕就是这样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点.痛苦。
一种矛盾的痛苦。
明明这是一种道德绑架,这种行为是绝对可耻的。
但,在生命面前,所谓的道德绑架,也变得没那么多所谓了。
程勇的生活,似乎在洗白之后回到了正轨上。
特别是在他经过体检过后,知道的一件事——他的慢粒白血病,是一个乌龙。
他没有白血病.
从那天开始,他的人生,不再和‘格列宁’产生联系,如今的程勇是一个企业家,裁缝企业。
他的身上脱去了油腻,有一点小商人的市侩,脸上的油腻和桀骜,成为了讨好别人的虚伪笑容。
曾经自诩为神的程勇,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和疲惫。
直到被吕受益的老婆找上来。
“弟妹,伱怎么来了?”
“终于找到你了勇哥.您还能搞到印度药吗?老吕他快不行了.”
“印度药?不是张长林在卖吗?”
“他被警察抄了。”
此时,程勇有一种迷茫的感觉。
疑惑,迷茫,困惑,不可思议。
“不可能啊,绝对不可能,他.他干这一行十多年了,还他妈每年开讲座?这怎么可能啊.这才第二年啊?”
程勇恐惧张长林的原因之一。
大概也就是在于,他甚至卖假格列宁,卖了十多年,每年开讲座,那么嚣张的‘张院士’,依旧潇洒一点事都没有。
让程勇觉得,他就是一个很有‘路子’的人.
这样的人,无论怎么样,都比自己更适合当这个‘药神’,他比自己更有资格享受这种当‘神’的资格。
结果呢。
结果第二年就栽了,被抄了,人还跑路了。
老吕的老婆在对程勇下跪。
下跪求勇哥。
他们家已经要倾家荡产了,为了这个病,如果没勇哥的印度格列宁的话,他活不了的。
求求您了
深刻的镜头——小巷的声音,下跪的女人。
刺耳。
程勇只能说。
“我过两天,去看看老吕”
对于程勇来说,今天和大客户的见面,也是他人生中重要事情。
是在歌舞厅的纵情歌舞却打消不了程勇的疑惑。
他回到家里打开电脑上网搜。
破获整个中华区最大的印度格列宁假药案。
主犯张长林,正在潜逃之中。
是真的,这个假药贩子,此时此刻就被抓捕,在潜逃之中。
成为了本市的头号通缉犯。
程勇笑了。
笑得很他妈揪心,人非草木,当年也许离开是出于自己的自私,那其中就真的没有一点点觉得自己担当不了这个重任吗?
让张长林这个有路子的人去经营。
他就有更大的概率给予自己这些朋友们生路,给予他们生存的权利与道理。
但这太讽刺了。
才两年,他就已经被破获潜逃了。
为什么?
这是程勇的疑惑,也是程勇,可能一辈子也得不到的答案。
“老吕。”
“嘿,头发剪的蛮精神的嘛。”
时隔两年的见面。
同一个镜头里,当年的程勇已经依靠着当年的钱财成了优秀的企业家。
而吕受益,则成了面容枯槁的病人,脸上的虚弱.
有一种将死之人的感觉。
“胆子挺大,还敢自杀了。”
吕受益虚弱一笑,还是说道。
“吃个橘子吧。”
程勇沉默片刻后说道。
“怎么这个样子了?”
“没药啊。”
两人之间脸上的表情,演技。
一个委屈,虚弱,将死。
一个似有愧疚,有不敢相信,有难受揪心,就连心脏都在疼痛。
“二号病床要清创了。”
医生的话打断了两人的重逢。
没有血小板,进入急变期的吕受益,小小的伤口都在无止境的扩大,清除创口的痛苦——传到了程勇的耳边。
这一段由王川君亲自配音的痛苦哀嚎。
别叫了。
别再叫了。
求求你,别.
为了演好这一段戏,王川君用了一个对自己很狠的方法,他三天三夜没睡觉。
将那种‘虚弱’的感觉,通过折磨自己的身体,来完整的呈现出来。
这种对自己很恶毒的方式,看上去似乎更像是一种‘惩罚’。
但这种‘惩罚’也给吕受益最后的杀青,给了一个高光时刻。
真实的痛苦,真实的虚弱,鞭策着主角程勇的内心。
程勇在哭
“啊啊啊啊啊!”
此时看着朋友如此的痛苦,程勇还是决定做一票。
他找到了自己的专属翻译,曾经的牧师。
“去印度带一箱。”
“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很多关口都没了。”此时,牧师就轻轻的说道:“不好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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